容,芙蓉如面柳如眉,胭脂斜红翠钿深。
一望夺人魂。
步障外,沈微澜凝视着李缬云,目光温柔如水。
此刻的他,终于一改初见时的波澜不惊,眼中只有自己。李缬云笑靥如花,暗喜在心。
一旁李宽看着妹妹得意的模样,坏坏一笑,上前勾住沈微澜的肩膀,唯恐天下不乱道:“我知道了!昨日见你红笺满床,不消说,肯定是去平康坊!”
话一出口,李缬云的眼神顿时变了。
沈微澜同样一惊,没想到澧王竟会当着公主的面,故意挖陷阱让自己跳:“殿下这是何意……”
李宽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在他耳边悄声道:“你敢差遣本王做事,还不许本王找点乐子吗?”
说完,提高嗓门笑道:“别装了,打扮得这么光鲜能去哪里,还用猜吗?”
他的双眼促狭中包藏着恶劣。沈微澜静静看着他,蓦然想起白赞善的告诫——澧王放浪形骸、声名狼藉,是个混世魔王投胎。
这人总是用一副沉溺酒色的面孔示人,看上去极好拿捏,让他差点忘了,澧王甚至比太子年长,是朝中最有权势的亲王。
李缬云见沈微澜愣愣看着李宽,一副默认的样子,脸色一沉,凤眸瞥向琉光:不是说红笺都烧了吗?怎么还要去平康坊!
琉光无辜地看着公主,眨巴眼:男人心,海底针。奴婢哪知道啊?
李缬云一阵气闷,就听二哥夸张地感慨:“也不知哪朵花这么有福气,能让微澜青眼有加……”
一副酸溜溜的语气,也不知是羡慕那姑娘,还是羡慕沈微澜。
李缬云嘴角浮起冷笑,扫了一眼照白,吓得照白连忙把步障拉好。
沈微澜眼睁睁看着她转喜为怒,冷着脸消失在步障后,无奈地看向澧王:“我为哪朵花去平康坊,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李宽拍拍他的肩,坏笑着扫了一眼步障:“好好玩,今夜我们不回华阳观,你也不必急着回来!”
他这话明摆着火上浇油,沈微澜却没有反驳。李缬云心里腾起一团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入宫赴宴前途未卜,他倒先去平康坊风流快活,好像自己的命运与他毫无关系。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等过了今夜这关,定要他尝尝食人花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