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她见他和一世家贵女正欣赏字画 , 举止亲近 , 温和耐心 。
他对谁都是如此 。
说不定适才他毫不留恋地离去 , 并非欲擒故纵 , 而是见她摆出两不相干的态度 , 又因玩够了 , 索性放过她 。
这个假设让阿姚心里一阵松快 , 松快之后 , 又像被羽毛抓挠 。
无端的痒 。
她想 , 或许她也和他一样 , 在某种程度上厌倦一成不变 。
但想寻求趣处 , 别处也可以 。
晏书珩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人 , 说不定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
思忏间 , 已拐过一处园子 。
腰间陡地一紧 , 阿妇被揽着转了一国 , 后背贴上个坚实的怀抱 。
清洪的气息随之环来 。
腰间的手寸寸圈紧 。
来人身子紧贴着她的 , 狂跳的心隔着胸腔和衣衫击打阿妓后背 。
这水云苑中谁敢对她如此无礼 ?
阿姚猜到是谁 。
她张口要叫 , 呼声断在喉间 。
口中侵入温软之物 。
阿姚率先想到的是过往唇舌相缠的片段 , 她又羞又恼 , 张口就咬 , 发觉齿关一钝 , 原来不是唇 …... 是他的手 。
阿妇放心咬下 。
身后青年未反抗 , 闷哼一声 。
这一喘无比熟悉 。
阿姚稍顿 , 咬得更狠 。
晏书珩未松手 , 更未言语 。
时隔数月 , 再次拥住她 , 血液都因这失而复得的相拥沸腾 、 喧嚣 。
他的下颌紧紧抵 「 在阿姚的颈窝 , 放在她腰间的手力度已在克制 , 但仍勒得阿妓的喘息一声比一声急 。
微凉的唇在阿姚颈侧游移轻贴 。
熟悉的痒意像树枝扎根土壤 , 一点点渗入阿姚皮肉里 。
思绪滞涩几息 , 她迅速回过神 , 齿关收紧 , 直到血腥气蔓延舌尖 。
他未松开 , 她也未松 。
“ 阿姑 …
晏书珩唤她 , 却不让她说话 。 好似知道她若开口必是冷言冷语 。
“ 阿娟 , 你回来了 “
清润的嗡音似是几个月前才听过 , 又似乎来自遥远的几年前 。
阿姚愤而回头 , 撞入晏书珩直直盯着她的眸中 , 他这双眼像幽暗的漩涡 , 要把她卷入他的身体里 。
鼻尖贴着鼻尖 , 彼此紧乱的气息交融 , 像以往温存依偎时 。
阿姚恼怒低叱 :“ 放开我 ! 我都说了 , 我不记得你了 ! “
晏书珩不言语 。
他将她身子转过来 , 手用力按着她肩头不放 , 自己则后退一步 。
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通巡 , 却不像从前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
他似乎 …... 是在确认什么 。
几个月前重逢后 , 阿姐查看她可有受伤时 , 也是这样的目光 。
稍许 , 晏书珩松了口气 。
阿姚一怔 , 他真是在确认她无忱 ?
青年未再过多亲近 。
他松开阿娟 , 一身白衣立于满园春色之中 , 又一副端方谍仙模样 。
阿姚以为晏书珩又打着什么主意 , 可他只是专注地看她 , 神情寥落 , 许久才轻道 :“ 抱歉 , 当初是我没护好你 。“
阿妓没回话 。
她看着他 , 比看陌生人还要冷静 , 像在看一团可有可无的雾 。
他不在意她的冷滚 , 径自笑笑 , 用那曾勾得她心痒痒的嗡音幽幽道 : “ 无碍 , 阿奸也不是第一次忘记我 。 哪怕真忘了 , 往后 , 你我也会再次相识 。“
阿姚听惯了他话外之意 。 他意思是无论她是否记得 , 他都不会放手 。
但只要他不戳破这层窗户纸 , 她便有本事把这层纸变成一堵墙 。
她疏离道 :“ 我与您素不相识 , 您请自重 。 “ 说罢决然离去 。
这次 , 晏书珩并未强留 。
他望着阿姚的裙摆隐于璀璨花丛后 , 她走得毫不留恋 。
掌心只余一根青丝 , 凝着那缕青丝 , 晏书珩无奈笑了 。
黄昏 , 马车停在别院前 。
小竹园迎来久违的归人 , 竹鹃一阵恍神 :“ 长公子 ?“
实在不是她大惊小怪 , 女郎不见后 , 长公子起初日日回竹园歇息 , 一日比一日心事重重 , 后来女郎一直未寻到 , 长公子也不来了 。
此时见他似有心事 , 想到杏无音信的女郎 , 竹鹃更不敢打扰 。
晏书珩走入内室 。
数月未来 , 这里一切如故 。
窗台有只瓷瓶 , 里头的花枝已然干枯 , 是数月前她摘下的 。
桌上有一册游记 , 她翻到一半 , 正原样不动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