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远换下一批官吏之后,果然这贝州的各处便安稳了许多。
尤其是在金吾卫的中郎将带兵一千人过来之后,谢修远在贝州的影响力就更大了。
谢修远本身就有调兵的权利,如今又多了一千的助力,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谁也不是傻子,这一千金吾卫原本就是皇后的兵,如今到了贝州,那便只认谢修远这一位主子了。
但是,想要撬动崔氏这样的庞然大物,显然也非一朝一夕之功。
最重要的是,崔氏的把柄,不是那么好拿住的。
这就需要青云在暗中助力了。
如今有明有暗,谢修远倒是对自己的任务有了不少的信心。
小元宝两个多月时,谢初晴也平安生下一子。
这个消息,可是把刘家给高兴坏了。
也就是这几年刘夫人忌惮着谢家,要不然,怎么可能就如此甘心一直忍着不催生?
谢初夏还不是皇后的时候,她还敢往儿子那里送送美妾。
可是自打得知谢初夏被选为皇后后,就再也不敢起这等心思了。
刘夫人也不傻,她自己的儿子走的是举荐的路子,而当今圣人明显是不太喜欢用这条路子上来的人,圣人更重视科举。
也因此,谢家的几位郎君,除了在文帝时就被举荐入朝的,后来也就只有一位是被圣人破格提拔的,其余皆是走的科举路子。
如今刘瑾轩有了儿子,刘家香火总算是能传承下去了,刘夫人第一时间就是烧香拜佛,之后又去将这个好消息说给老夫人听。
当然,刘夫人身处锦州,她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要晚好几天了。
谢初夏派身边的宋嬷嬷带了补品过去,又特地带了一枚精致的小金锁。
这是皇后的态度,谢初晴有这样强大的靠山,自然没有人敢小看她。
谢初晴生了嫡子,这是喜事,谢家人自然也是十分欢喜地过来庆贺。
几天后,孙氏进宫了。
谢初夏从寝殿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身边带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娘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瞧着眼生。
“参见皇后殿下。”
谢初夏快步上前将孙氏托起来,又朝她身后道:“平身吧。”
谢初夏扶着孙氏的胳膊往里走:“大伯母是想我了,还是想小元宝了?”
孙氏笑道:“臣妇想念你们母子了。”
这个答案,让谢初夏十分满意地笑了。
她就喜欢这种被长辈宠着的感觉。
哪怕她身份再尊贵,年纪再长,在长辈面前,她也仍然是个孩子。
“这位是?”
“这是你三姐夫的胞妹,这次是陪着刘夫人进京的。”
谢初夏明白了:“是来照顾我三姐坐月子?”
“嗯,是这个意思。”
谢初夏不太明白,压低声音道:“那您怎么带她进宫了?”
孙氏拍拍她的手,不语。
随意聊了几句后,谢初夏便让人带着刘蜜到外面去玩儿,还说怕闷着她了。
“刘夫人的意思是想着让她的女儿嫁到京城,可是她对京城权贵又几乎是一无所知,所以便求到了我跟前。”
谢初夏明白了,人家都来求你了,你如果再推托,这两家的情份就不太好交待。
再怎么说也是亲家,而且之前也一直是世交。
“大伯母将她带进宫来,是想着在皇族中选婿?”
孙氏瞪她一眼:“又在胡说!刘家家世如何,你心知肚明,我岂敢打这样的主意?”
“那大伯母是想着让我先看看这姑娘相貌如何,再看看能许配何人?”
孙氏这才点头:“是这个意思。我其实也有几个人选,但双觉得不太妥当。”
“大伯母说说看。”
“高家的那位高五郎人品不错,而且学问也精,如今又入仕为官,虽说品级还不高,但是配刘蜜倒也够用了。只是高家这几年在京城的名声不佳,我担心你刘伯母会多心。”
谢初夏点头,这还真是有点儿麻烦。
“我还相中了一位寒门进士,但是昨儿见到刘夫人,又觉得她指定是不能答应的,我瞧着这意思,是想着能攀上高门,日后好给你三姐夫助力呢。”
谢初夏不解:“刘夫人这是为何?就凭着三姐这一层关系,姐夫在朝中还会无人帮衬?”
孙氏笑着摇头:“你不懂。咱们谢家再厉害,于刘家人而言,也等于是依附亲家,会让他们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
谢初夏怎会不懂?
说白了,就是刘老爷和刘夫人怕被人在背后议论他们刘家是靠着岳家起势的。
其实就是不想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
但他们也不想想,刘瑾轩若是没有真本事,大伯和大哥他们又怎会真心相帮?
这朝中做事,与在山间做学问可不同。
一着不慎,那是有可能丢官丢名声,甚至是丢命的!
而且,刘蜜本身长相寻常,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刘瑾轩这个兄长,再不然就是富足的家世,当真能攀上高门?
“所以刘夫人的意思,是想着将刘蜜嫁入勋贵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