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今天里子面子全没了。
李迎春咬咬牙,声音不算大,却是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是我不对,不该胡言乱语的开你玩笑,家里日子实在难过,你又不肯要我家林石头过来干活,方才我气急才骂了那些难听的话,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我不说你了就是。”
余采薇看不出来林石头和李迎春两口子唱双簧?
她要的就是李迎春颜面扫地,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跑自己面前叽叽歪歪,满嘴喷粪。
也给那些编排她的妇人提个醒,她不是曾经的余采薇,喜欢息事宁人把委屈往肚子里吞。
里正劝道:“大郎娘,她既然已经知错,就算了吧,以后她要是再犯,不需要你去告官,我就可以为你主持这个公道,直接赶李氏出林家村。”
余采薇冷眼看着李迎春那张没有丝毫泪痕的脸,警告道:“你家日子难过不是我造成的,找谁干活,是我的权利。做人嘛,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没道理谁一定要压着谁。今天看在里正和你男人的份上便作罢,以后在让我听到谁嚼舌根,定追究到底,绝不轻饶!”
林石头拍着胸脯保证:“大郎娘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
见闹的差不多了,范娟上前拉过余采薇,巧笑道:“大郎娘你在这里啊,快和我去看看今天的藕粉能不能收,我瞧着已经没有水分,又有点拿不准。”
余采薇见好就收,知道范娟是拉她离开收场的,便和她一起往小石桥走去。
余采薇一走,围观人群就炸了,交头接耳的看着李迎春嘲笑。
李迎春本来没哭,爱面子的她被当众看了笑话,眼眶一红,哭着跑了回家。
林石头面露羞愧的对里正说:“里正,给你添麻烦了。”
里正摆摆手,沉稳的声音里透着严厉:“我没啥麻烦的,你们是给人家大郎娘添麻烦,别怪我没提醒你,大家快活不下去了,是大郎娘在赏饭吃,以后村里也要靠她的作坊营生,谁要是把她给逼出个啥事,别怪我不讲情面!”
众人心想里正说的对啊,现在大家伙不就靠着余采薇给口饭吃吗?
以后作坊盖起来,要是能进去,那就是一家子的口粮。
思及此,众人再看向林石头越发嗤之以鼻。
林石头如芒在背,除了赔笑,还能怎么办,连连点头:“是是是,我回去一定好好说她。”
里正脸色不见好转:“妻不贤夫之过,希望你不是在我面前说说而已,没有什么比大家伙的生计更重要,懂吗?”
林石头还是点头:“我懂我懂,理正你也消消气,我这就回家教训李氏。”
言毕,林石头抬脚往家走,在待下去,他都怕大家伙的目光给他刺成马蜂窝。
也怪李迎春,干啥非要和张翠柳针对余采薇,和他们家有啥关系?
现在好了,余采薇不要他干活,还闹了这么一出,臊不臊的慌?以后村里人不得戳他家脊梁骨?
回到家里,李迎春坐在院子里抹眼泪,大女儿林青梅站在边上安慰。
“娘,到底咋回事?你哭啥啊?”
林青梅是个十六岁的姑娘,样貌神态更像林石头,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林石头对林青梅说:“你进屋去,我和你娘说几句话。”
林青梅看了看脸上快要拧出水的父亲,平时最是和气的人,极少会使脸色,一直是母亲不太好说话,今天倒是反了。
老实人要么不生气,生起气来才是最震慑人的,不敢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堂屋,竖起耳朵听外面父母说话。
李迎春带着哭腔指责林石头:“你还是不是男人?看着我被余氏那贱人欺负也不知道帮忙?在里面唱个红脸有啥用?我丢人你不丢人?”
林石头拿了个矮凳坐在她的对面,脸上带着怒气:“那你还给我使什么眼色?敢情我应该让余氏去报官把你嘴给缝起来?”
李迎春心里更憋屈:“咋地,你现在还向着外人?是不是见余氏会打扮了,人也漂亮了,也想和她搞破鞋?”
林石头火冒三丈,厉声吼道:“你给我闭嘴,听听你说的叫啥话?我往小石桥后面去过几次?平时连余氏人影都见不着,我和她搞什么破鞋?”
“那你帮着余氏来说我?”
“问问你自己平日里都和张氏咋败坏人家名节的,张氏家里的事情和我们家有啥关系?”
“我不是和张氏要好吗?余氏勾引林大壮,我能不向着张氏?”
“你亲眼看到余氏勾引林大壮了?听风就是雨的。”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咋林大壮不借别人钱,就借她余氏了?”
“余氏啥人我心里清楚,林大壮是有钱还是长的俊?余氏能看上他啥?别说全凭林大壮一张嘴胡编乱造,便是余氏真水性杨花,也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李迎春不乐意又要和林石头胡搅蛮缠:“还说你没想和余氏搞破鞋,平时一句重话不对我说,现在为了余氏还说教我起来了,到底谁是你媳妇?”
林石头不耐烦道:“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今天你和余氏吵吵把火,张氏能没听见?她人呢?连她都知道余氏现在风光了,不想与之在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