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神色古怪的看着她,“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哦,忘了你一直被关在这座奢华的笼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算计负心汉。”
江姝柠:“……”
总结的很好,下次别再总了。
“我爹想要提前致仕,前几天递了折子,皇上也已批准,等过完年他把手里的公务一交接,就不是朝廷的官员了,萧承渊就算想下手也找不到机会。”
“对了,还有我大哥,他也打算辞官游历。”
从此鲁国公府彻底退出官场,成为一个徒有封号的空壳子。
江姝柠惊讶,却不觉得意外。
鲁国公是借此向皇上示弱,想让皇上高抬贵手,放他们一家活路。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周珩从不瞒她,如实道:“我想去军营历练,但我爹不同意。”
江姝柠喝了一口茶,闻言差点喷他一脸。
“不是,你脑子是不是缺根筋?!”
他要是进军营立个功,皇上是赏还是不赏?
文臣与武将,永远是后者更让帝王忌惮。
周珩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想法就是错的。
明堂上,坐的并非都是明君。
多的是敏感多疑,
不分忠邪的昏君。
说话间,萧承渊与元香并肩走了进来。
他目光在周珩身上稍作停顿,而后站到一旁。
纳妾的仪式非常简单,不用拜天地,只需给正妻敬一杯茶就算礼成。
元香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上前,跪在江姝柠面前的蒲团上。
透过盖头
那抹正红刺的她眼睛发疼!
丫鬟把茶盏递给她,朗声道:“新妾元氏,给王妃娘娘敬茶。”
元香接过,躬身双手将茶碗举至头顶,声音生硬,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王妃娘娘请用茶。”
江姝柠面带笑容地伸手去接。
指尖刚碰到茶盏,元香便有松手的迹象。
她眼眸微眯,反应迅速地捏住盏托,往她腿上一砸。
“啊——”
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元香身上。
她惨叫一声,“噌”地从地上起身。
江姝柠也像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连忙蹲下身,拿着帕子帮她擦拭,担心的不能行。
“哎呀,妹妹怎么这般不小心,没有被烫到吧?”
衣服紧贴在身上,她每用力擦一下,元香都能感受到皮肉撕扯的疼。
“多谢
王妃娘娘,妾身没事。”
她咬着牙,往后躲了一下,伸手去扶江姝柠起来。
谁料江姝柠突然在她腿上摁了一下,元香疼的脑子空白。
出于身体本能的自我保护反应,她推了江姝柠的肩膀。
众人只听“咚”的一声,江姝柠人已经摔在了地上,后脑勺还撞到了椅子腿。
萧承渊变了脸色,冲过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身上的脂粉香与元香身上的一模一样,应该是走得近蹭上的。
气味不重,但足以让江姝柠恶心。
萧承渊以为她疼的说不出话,抱着她的手指都在发颤。
“大夫,快传大夫!”
江姝柠被他吼的一激灵,回神后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没事,殿下还是先给元香妹妹看看吧。”
梨儿扶她起来,拍打着她衣服上的浮灰。
江姝柠藏在袖子里的手轻捏了她一下。
嗯?
梨儿抬头看了她片刻……懂了!
她转身看着元香,气冲冲地开口:“侧妃娘娘,您衣服脏了,我家王妃娘娘替您擦拭,您不领情就算了,还故意把她推倒,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礼,您的心未免也太
恶毒了!”
元香到现在都还是懵的。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杯茶明明是江姝柠泼在她身上的,该被骂恶毒的是她江姝柠,怎么成了她?
还有,她是推了江姝柠,但根本没怎么用力,江姝柠最多蹲不稳坐在地上,怎么可能摔的那么响?
元香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这一切和江姝柠脱不了干系。
是江姝柠想败坏她的名声,让她当众出丑,沦为众矢之的!
她好狠毒的心!
元香气疯了,一把扯掉盖头,拼命地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推王妃娘娘,是她故意摔倒,栽赃嫁祸给我的!”
梨儿嗤笑,轻飘飘地回击:“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您还真是会睁着眼说瞎话!”
站的靠前的宾客确实看到了。
一个正妻,一个新欢。
他们摸不清萧承渊心里究竟更看重谁,也不敢随意开口。
元香看了一圈,见没人帮她说话,急的直掉眼泪。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萧承渊面前,抓着他的衣袖哀求:“殿下,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
“够了!”萧承渊不耐烦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