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说两句话?
侍卫看着面前排着长队的宾客,又看看街道上偶尔驻足的百姓。
他直觉不妙,没来得及阻拦,江姝柠拍了拍手,已经开始了。
“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儿个是摄政王殿下的大喜之日,从明日起,摄政王府将在门口连摆七日流水席,届时还请大家赏脸光临。”
周围有刹那的寂静,接着便是七嘴八舌的讨论声。
有男子胆子大,扯着嗓门吆喝了一句:“王妃娘娘,我们可需送礼?”
江姝柠微微一笑:“殿下从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你们日后若是在街上见到了他,给他说句祝福话即可。”
一句话换一顿饭,还是摄政王府的饭。
这…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众人脸上笑开了花,直呼“王妃娘娘大度。”
摄政王纳妾,王妃娘娘非但不气,还大摆宴席,直接来个普天同庆。
要不说人家是正妻呢,这胸襟气度就是不一样!
江姝柠心满意足,在侍卫错愕呆滞的目光下,迈着莲步,优雅进府。
管家来晚了一步,心如死灰。
“王妃娘娘,您这……您这是何苦呢,殿下的家产不也是您的家产吗?”
连摆七天流水席,请全邺京的人,这笔开销他想都不敢想。
而且,而且王妃娘娘她明知道殿下他没钱了啊。
管家愁眉苦脸,神情像是要哭出来,更像是要碎了!
江姝柠没被说动,还嫌弃地扯了扯嘴角。
哦,对了,一直忘了说。
在大哥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找到了外祖母留给她的那笔天价嫁妆。
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但足够她锦衣玉食,大富大贵地过完后半辈子。
至于王府这点家产,还是留给萧承渊他们一家三口吧!
江姝柠给他出了个主意,“殿下治灾有功,皇上不是赏赐了他吗?实在不够就卖个房产,他名下不是有好几个商铺吗?听说盈利还不错。”
哎呦,我的王妃娘娘啊,怎么就是不理解老奴的意思呢?
四周人来人往,管家请她移步,而后委婉提醒:“王妃娘娘,您也知道殿下的脾气,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老奴怕您会受到伤害。”
他们夫妻连表面的平和都懒得维系了,见面就是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
要是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他们这些下人怕是没安生日子过了。
江姝柠冷笑。
呵,受到伤害?
她受到
的伤害还少吗?
多这一件也无所谓。
她痛,她也一定会让萧承渊千百倍地还回来。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外面那么多人都听见了,如何能反悔?再说了,若只说不做,诓骗着百姓玩,那他们一定会觉得摄政王殿下小气,殿下多年清誉岂能毁在这件小事上?杜伯,不为别的,就算为了殿下的名声,你也得拿出摄政王府的气派,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管家:“……”
无言以对,甚是有理,但——
殿下他有什么清誉?!
江姝柠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辛苦”,而后溜之大吉。
萧承渊去接侧门接元香了,还不知道这件事。
宾客也跟着去凑热闹了,前厅人顿时少了许多。
江姝柠游刃有余地同人打招呼,而后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静待元香过来敬茶。
为了不落下风,她今儿个可谓是盛装出席。
头上这些发簪压的她脖子疼。
江姝柠脖子酸痛,想着转一圈活动活动,结果差点给闪了。
她疼的呲牙咧嘴,“梨儿,快帮我捏捏肩。”
梨儿力度适中,江姝柠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舒服地眯起眼睛。
方才管家的
话江姝柠不在意,梨儿却听进去了。
殿下动怒,小姐纵使吃不了亏,但心里也是难受的。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突然说:“小姐,您这样做不值得。”
江姝柠睁开眼睛,问她:“用他的银子,买我的好名声,怎么不值?”
“值个屁!”
周珩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你就不该在萧承渊这个负心汉身上浪费精力,哪怕是用来算计他都不值!”
江姝柠坐直了身体,目光扫向门外。
宾客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攀谈,下人忙着端茶伺候,各个神色如常,好像都没听到周珩说的那句大不敬的话。
周珩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屑哼道:“小爷我说的都是实话,他敢做还怕人说?”
江姝柠有好些日子没有见他了。
如今再见,发现他褪去了青涩,眉眼变的锋利,身上多了几分顶天立地的男子气概。
如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光芒万丈。
与他一起抓鱼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但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已经长大。
时间过的真的好快,他们也都回不去了……
江姝柠神色恍惚,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失神时,周珩亦在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