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这才注意到院子里有这么多节气姑娘,表情为难又犹豫,不知该不该开口。
江姝柠放下手里的花茶,笑道:“无妨,有话直说便是。”
管家诶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您看看就知道了。”
外皮看上去很像是集市上售卖的话本。
江姝柠接过一看,嘴角的弧度定住了,眼睛突然放大。
这确实是话本,但又不同寻常,因为——
上面画的男女主人公是她和周珩!
二十四节气姑娘们伸长了脖子,头一个挨一个地凑了过来,围成一圈。
“王妃娘娘,上面这个男人是谁啊,长的比活阎王英俊潇洒多了,瞧瞧那深情的眼睛,搅乱了我一池春水,怎么办啊,好想把他接回来养着!”
姑娘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那架势,恨不得把话本撕烂一人分一页,把脸贴上去使劲儿磕。
“王妃姐姐,这个男人一看就很爱您,您怎么会嫁给活阎王啊?”
惊蛰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说话声音没刻意压着,其他人听见了纷纷点头附和,“嗯嗯,对啊,而且这画的要是真的,看这男人的气度仪态,他家世应该也不错吧。”
“身量高挑,样貌英俊,家世出众……更重要的是眼里只有你,这样的绝世好男人上哪去找啊!”
“比整日冷着脸,脾气阴晴不定,霸道强势的活阎王好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被节气姑娘们挤出去的管家一脸迷茫。
这景象怎么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们说的活阎王是自家殿下吧?
管家掩嘴用力咳嗽了两声,板着脸严肃训斥:“事关王妃娘娘清誉,你们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要是让外人,尤其是殿下听见了,那——”
节气姑娘们往四周张望了几眼,而后目光重新落回到他身上,眼眸微眯,活动着手腕。
“这院子里只有你一个外人,殿下要是知道了,那一定是你告的密,我们姐妹的狠话就放在这儿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让我们不好过,那大家都别过了!”
管家:“……”
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
之前一个个见了他乖得跟小白兔似的,求他在殿
而今用不着他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但管家现在没功夫和她们计较这些,他正色道:“王妃娘娘,这些话本可以随意领取,分文不收,邺
京几乎是人手一本,更重要的是肖夫人疯了,她在街上大肆宣扬此事,咬定您和小公爷之间有奸情,此事闹的沸沸扬扬,现如今外面传什么的都有,有些人还说您在成亲前就已经与小公爷……那些话简直是不堪入耳,也不知道他们如何能说得出口,我都替他们害臊!”
江姝柠笑了,不屑讥诮浸透在冰冷的眼神中,“这画上之人又不是他们,他们有何不敢说的,添油加火地把事情闹大,正好可以看热闹。”
管家道:“王妃娘娘,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人言可畏,若放任他们继续这样传下去,怕是没办法和宫里面交代啊。”
事关皇家颜面,皇上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
现在没有传旨请王妃进宫,只能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江姝柠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淡定神情,漫不经心地翻着话本。
有个想法跃然脑海,她挑了下眉,问二十四节气姑娘,“你们谁会作画?”
“我,我会!”
“我也会些皮毛。”
江姝柠数了一下,有十个人举手。
她满意点头,问她们会不会画春宫图。
姑娘们愣了一下,脸上难得浮现
出羞怯的红晕。
可这抹害羞来得快去的也快,下一刻就听见她们七嘴八舌的争吵声。
“我看过不少,闭着眼都能画出来!”
“你这算什么,之前我们楼里来了新人,妈妈不得空,她们伺候人的那些姿势都是我教的!”
“那你要这样说,我还亲眼见过呢!”
她们这些人大都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就算不是也被那些达官贵人请老鸨调教过了。
什么琴棋书画都只是为了装样子,她们真正在行的是闺房里的那点事。
毕竟要勾引的人是摄政王,人家什么美人没见过,她们也只能在这方面下功夫了。
几人争论的起劲,完全没发现江姝柠,梨儿,管家他们三人已经石化了。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还是为重的立春站了出来,“嘘,都安静点,听王妃娘娘怎么说。”
江姝柠对梨儿道:“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撤下去,拿笔墨纸砚来。”
“是。”
准备就绪后,江姝柠拿笔沾墨,毫不犹疑地下笔。
多亏她是学医的,人体解剖图什么的没少画,多少有点画工。
片刻,一个男人的样貌跃然纸上。
管家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定王?!”
“没错!”江姝柠吹了吹上面的墨汁,让那十个画画的姑娘相互传阅,“你们帮我画一本以春宫图为主的话本,故事要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