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眼皮一跳,心里难安,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上了马车,她吩咐梨儿:“回府后,你立刻拿着我的帖子进宫请御医,把我的病说的严重些,最好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梨儿跟她这么久了,也多少能揣摩到她的心思,点头道:“奴婢明白。”
苏贵妃本就得皇帝宠爱,加之其有了身孕,宫里各种好东西如流水般送进了钟萃宫。
怀孕不久,还尚未显怀,苏贵妃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了龙嗣似的,一手扶腰,一手抚摸着扁平的小腹,带着十几名宫人在后宫乱转。
美其名曰,散步。
宫里嫔妃嫉妒归嫉妒,但没人敢惹她,只能尽量避着点。
苏贵妃就像那开了屏的孔雀,在后宫中独领风骚。
皇后见不惯她嚣张跋扈的得意样,生怕一个忍不住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索性免了她早上的请安。
苏贵妃每天睡到自然醒,吃吃喝喝逛逛,日子别提过的有多滋润了。
萧云铎进宫的时候,她午睡刚起,正倚在软榻上吃芳若喂到嘴边的水果。
听到声音,苏贵妃懒散睁眼,看着他阴沉的脸色问了句:“这是谁又惹你了?”
萧
云铎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目光落在她的腹部,“母妃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苏贵妃吓了一跳,瞬间坐直了身体,视线扫向门外。
确定无人偷听,她拍了拍胸脯,对芳若道:“你去外面守着。”
“是。”
殿门关上,苏贵妃瞪了萧云铎一眼,训斥道:“过了年就该娶妻的人了,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一点事儿都藏不住?!”
想起江姝柠对他的羞辱,还有用身份压他的样子,萧云铎是一时片刻都等不了了。
蓦地,他想到什么,眼眸微眯,“母妃该不会舍不得这个孩子了吧?”
“我要舍不得它,怎会愿意用它给你铺路?”苏贵妃叹了口气,让他再等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太后那边我已经动手了,约莫就这两日了。”
孩子这个筹码不算小,她只有一次机会,必须慎之又慎,做好万全的准备。
……
生意人八面玲珑,肖德茂听了皇上的三言两语,立即领会其中深意。
他表明衷心,愿拿出千两白银,数百石粮草送往益州赈.灾。
皇帝达到目的,放他离开。
还好心提醒了他一句“尽快离开邺京,摄政王在益
州吃苦受累,为国尽忠,摄政王妃朕能挡得了一次,挡不了第二次。”
“明白,明白,皇上放心,草民这就回去收拾行囊,明日天不亮就启程。”
肖德茂早些年在邺京置办了一处宅子,这次来邺京也是住在这里。
他本打算留在京城过年,所以早几个月就安排人过来准备了。
如今鲁国公老夫人被肖雅蓉害死,鲁国公虽说人死债消,此事到此为止。
但肖德茂心里明白,这件事永远都过不去。
它就像一根刺上不了下不去的一根刺,横在周肖两家中间。
纵使有鲁国公夫人在中间维持,两家的关系也会日渐疏远。
以后应该不会再来邺京了,这宅子留着也没什么用。
肖德茂打算把府上值钱的物件收拾收拾带走,然后把宅子卖了。
有近两年的时间没来过这个宅子了,都快忘了这里还有不少他之前淘来的稀奇玩儿。
仔细一瞧,发现各个都价值不菲。
肖德茂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哼着小曲,用细布小心擦拭,然后装箱。
趴在床上的肖夫人刚开始还以为幻听了,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她才确信这声音是从自己夫君嘴里发
出来的。
肖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咬牙从床上爬起来。
她艰难地挪到箱子旁,抓起里面的瓷器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肖德茂吓了一跳,转身什么都没看清,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蓉儿尸骨未寒,你这个做父亲不但不为她讨回公道,还给害死她的人下跪,肖德茂,你就是个软蛋懦夫,你根本不配为人!”
肖夫人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一手揪着肖德茂的衣领,一手化为利爪往他脸上招呼。
肖德茂脸破了皮,疼的呲牙咧嘴。
肖夫人还在怒骂,甚至还诅咒了他的父母。
“贱人,泼妇,我要休了你!”
肖德茂彻底怒了,也忍够了,掐着她的脖子把她甩到一边。
肖夫人两眼发黑,险些痛晕过去。
碎瓷片扎进了肉里,温热的鲜血汩汩冒出,后背的伤口也血流不止,屋子里充斥着难闻的血腥味。
肖德茂厌恶地捂住鼻子,也没了收拾东西的心情,拂袖离开。
肖夫人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快死时,有人掰开了她的嘴,塞了一颗药丸。
等她恢复了些意识,那人往她脸上扔了一本册子和一封信,而后飞
身离开。
……
江姝柠称病在家,虽不能出府,但一点也不无聊。
她粗略了解一下二十四姐妹,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