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渊没好气地乜了她一眼,从广袖里摸出一个红匣子。
“母妃给你的。”
母妃?
江姝柠愣了一下,打开看了一眼后又还了回去。
“这些东西一看就不是俗物,想必是你母妃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宝贝,她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东西就不收了,毕竟我和殿下只是……”
后面的话不用说,萧承渊也知道她的意思。
“本王只负责把东西带给你,你要真不想收,可以亲自还给她。”
江姝柠磨了磨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一个晚辈,第一次上门就拂了太妃的面子。
合适吗?
啊,就问你觉得合适吗?
“小姐,小姐!”
就在这时,梨儿炸呼呼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看见萧承渊,她立刻藏起了脸上的神情,屈膝行礼。
江姝柠问道:“何事?”
梨儿放在腹部的双手搅扭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萧承渊,一脸的为难。
江姝柠懂了,立刻催促萧承渊,“话都说完了,殿下您还不走?”
“……”
萧承渊活了二十余载,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
到这儿坐了半天没茶没水就算了,居然还赶他走?!
江姝柠敷衍
地笑了笑,随手一指,“门在哪儿,慢走不送。”
萧承渊沉着脸,大步离开,只看背影都知道他有多生气。
看着院门口的身影消失,江姝柠拉着梨儿进屋,“是不是表哥有什么消息了?”
向锦航说自己手上有萧承渊陷害向家的证据,可惜她那日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看那些所谓的证据。
梨儿点头,“表少爷说,巳时三刻在福源客栈,三楼的第五个房间等您。”
巳时三刻……
江姝柠看了眼漏刻,“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换身衣服,我们现在就去。”
“是。”
梨儿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拿出里面提前准备好的男装和胡子。
……
“叩叩。”
听到敲门声,向锦航倒茶的动作一顿,小心谨慎地开口:“谁?”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缓和了神情,放下了门闩。
“这个客栈可真难找,巷子七拐八拐的,把我都绕晕了,”江姝柠拿下头顶的草帽,随意地看了一圈,“表哥,你住在这里?”
“桃花潭地方偏,吃喝不方便,要是有什么事找你也不方便,思来想去,就找了这个地方落脚。”
江姝柠了然点头。
这个客栈在巷子深处,道路四通八达,人多且杂,住在这里颇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对了”,她拽下身上的钱袋子,“出来的急,没带那么多银子,这些你先拿着用,等下次来我多给你带点。”
向锦航要面子,死活不肯收。
最后在江姝柠的软磨硬泡下,他才松了口,“这些银子就当是我借你的,以后我会还你。”
“都是一家人,表哥干嘛还和我这么客气。”
江姝柠笑笑,开始进入正题。
“表哥今日找我来是为了何事?”
“你等我一下”,向锦航起身,从枕头下拿出了几个信封,“那日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怀疑萧承渊,这就是原因。”
信封破旧发黄,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江姝柠生怕弄破,也不敢手拿着看,直接把信纸展开铺在了桌子上。
向锦航挑出其中两封,示意她看
“没有署名的这封是萧承渊所写,这个章就是他的私人印信。”
“这封
江姝柠抽了抽嘴角。
高看她了不是,原主对向家的记忆那么少,她能知道个毛线。
苦思冥想好一会儿,
江姝柠脑子里才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
刘猛,无家可归的孤儿一个,渡口干苦力的。
后来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混不下去了,进了向家军。
外祖父欣赏他的才能,处处提拔,让他从一个千夫长升到了副将。
刘猛成为外祖父的左膀右臂后,几乎与外祖父形影不离,频繁进出向家。
外祖母心疼他过了不少苦,把他当亲儿子似的对待。
可以说,向家就是刘猛的家。
江姝柠不太敢相信他会背叛外祖父。
但如今证据就摆在眼前。
信上,萧承渊让刘猛在军中的账目上做手脚,模仿外祖父的字迹与北戎国国君通信,偷军事部署图……
一桩桩,一件件,随便拎出来哪个都是杀头的死罪。
这根导火索再加上外祖父兵败失踪,皇上必定龙颜大怒,严惩不贷。
向家再深的根基也会被连根拔除。
真真是好计策!
但是——
“表哥,你是如何拿到这些证据的?”
向锦航眼神一闪,“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江姝柠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拧眉思索。
向锦航顿了一下,忽然开口,“姝柠,你怀疑这些信是我伪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