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萧云邕听了很多遍。
刚开始还有些难过,后来就麻木了。
他自幼就比不上几个弟弟,可偏偏占了一个嫡子的名分。
萧云邕苦涩道:“儿臣明白。”
明白,明白,每次都是这样说!
可结果呢?!
皇后冷笑一声,问他:“那你倒是说说你明白什么了?”
“……”
萧云邕不善言辞,回不上来时就像一个闷葫芦一样站着。
皇后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半晌,她缓了过来,疑惑道:“你和太子妃成婚也有两年的时间了,为何她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皇后这话题转的猝不及防,太子呆怔了一下,神情略有些羞赧。
“或许是还不到时候……”
成王都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了,还不到时候?!
皇后瞪着他,胸口起伏不定。
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开口:“三个月,本宫只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太子妃若还怀不上孩子,那就休了她,一个连孩子都不会生的太子妃,留着也没什么用!”
定王此番回朝,来势汹汹。
但只要萧云邕不犯错,皇上就不会轻易废黜他。
等皇长孙一出生,他的太子之位才
会更加稳固!
……
雅竹居隔壁院子的书房。
萧承渊下朝回来后就静坐在那里,半个时辰动都不带动的,跟木头人似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风叶有事回禀,走到门口时朝里面看了两眼,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风树压低声音,三言两语地说了把早朝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风叶听完,拳头都握紧了,“皇上这是要把殿下架在火上烤!”
让殿下负责质子以后在大晟的生活,衣食住行好说,安危才是头等大事。
质子要是有个万一死了,祁国就有了名正言顺的出兵理由,其他小国也会帮忙,对大晟群起而攻之。
到那个时候,殿下就成了千古罪人!
殿下那些仇家或许正愁没下手的机会,这下可好了,皇上亲自把机会送到了他们眼前。
风叶越想越气,恨不得直接冲进宫杀了狗皇帝。
“殿下都还没说什么,你急什么。”
风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
话音刚落,萧承渊喊他们两人进去。
他把手中的狼毫沾了墨,在宣纸下写了两行字。
风叶和风树离的近,看的清清楚楚。
两人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身体里的血像是
燃了起来,激动之余又有些忐忑。
这可是大事!
是会被杀头的大事!
萧承渊把密封好的信递过去,交代风树:“你亲自跑一趟,把这封信给檀辞阁阁主,告诉他,只要上面的事能办到,银子随他定。”
“是!”风树谨慎地收好信,末了,还是问了一句,“殿下,您真的想好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可是一条不归路……
萧承渊轻笑一声,带着淡淡的嘲讽,神色晦涩难明。
“总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本王让它提前罢了。”
风叶的脸皱在了一起,低声道:“那您身上的银蚕蛊怎么办?”
找了这么久了,半边莲和凝心花还是没有下落。
就算凝心花能用那个人的血,那半边莲呢?
要是配不齐解药,如今筹谋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萧承渊掀起眼皮,扫了风叶一眼。
眼底的凌厉和不容置喙让他不敢再多言。
风树即刻出发去送信了。
檀辞阁在幽州,距邺京二三百里地,来回要四五天。
他人走后,萧承渊带风叶去了雅竹居。
江姝柠一看,就知道他们作为何事,迫不及待道:“昨晚怎么样,有收获吗?!”
风叶下意识地点
头,但想想,又开始摇头。
江姝柠看迷糊了,不耐地催促:“你快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风叶言简意赅:“薛兰说丫鬟不是她杀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的话就去找幽狐,如何对付王爷没有诈出来,只知道她打算在太后寿宴那天动手。”
江姝柠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忙活了一晚上,就知道这两个消息?”
风叶点头,“就这么多!”
薛兰的防备心很重,他和“女鬼”也是花了一夜的时间,磨破了嘴皮子才诈出这些话。
江姝柠长叹一声,头都大了。
幽狐,不用想,就是那晚和薛兰接头之人,
她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要一个代号有个屁用。
这个消息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重点是薛兰对付萧承渊的方法,这可是她会不会当寡妇的关键!
现在日期和地点倒是知道了,最重要的过程没有……
“嘭——”
萧承渊不知从哪摸出一锭金子,拍到桌子上。
江姝柠眼放亮光,忽然想到什么,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防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