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渊尚未恢复好的脸更黑了,要不是周围点着灯,他能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江姝柠,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本王不敢把你怎么样?!”
还真是!
在爱情里,谁先动情谁就会被动。
在她这里,谁先逼婚谁就输了。
江姝柠真想问他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有求于人?整天要不冷着脸,要不不要脸,这就是你摄政王殿下谈合作的态度?”
不过这话她目前只敢在心里想想。
没办法,谁让武力值悬殊呢。
江姝柠收起幸灾乐祸的笑容,清了清嗓子,对风树道:“薛兰那边你不用管,好好盯着你的殿下就行。”
?
风树一头雾水。
江姝柠叹了口气,把在茶馆听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什么,薛兰要除掉殿下?!”
风叶端着点心过来,正好抓到了重点。
风树:“……”
萧承渊手指收紧,一个眼刀子杀了过去。
江姝柠诚心发问:“你这么大的嗓门,是生怕薛兰找不到人帮忙吗?”
她相信,这天下想杀了萧承渊的人绝不止薛兰一个。
风叶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把手里的托盘放在石桌上,生硬地转移话题。
“刚煮出来的金丝面,厨子说里面的鸡汤足足熬了三个时辰,殿下和江小姐尝尝看。”
江姝柠一直在等风树的消息,晚膳确实没用多少。
金丝面还冒着热气,上面还撒了些葱花点缀,看着十分诱人。
她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小碗。
面条没有泡发,口感刚刚好,劲而不生,每一根都裹满了浓郁的鸡汤,好吃到无法言喻。
秋天的晚上,闻着花香,吹着小风,吃着汤面。
江姝柠舒服的很,眉眼都带着笑。
萧承渊原本不饿,后来看她吃的这么津津有味,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想尝尝到底有多好吃。
但他又拉不下那个脸……两人方才发生过不愉快,现在同分一碗面是不是太亲近了些。
小碗盛不了太多,江姝柠四五口就能吃完。
夹第四碗的时候她看了下碗底,剩的不多了。
这是在别人家,她多少是不是应该意思一下?
于是乎,江姝柠抬眼看着对面男人,“你要吃吗?”
这是在借机给他服软?
萧承渊迟疑着,就这样答应了,是不是太快了些?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不吃了,浪费粮食不好,剩下的这些我勉为其
难地帮你解决吧。”
江姝柠振振有词地说完,把大碗挪到了自己面前。
“……”
萧承渊刚张开的嘴唇僵住了,话在嗓子眼不上不上的,憋的他额头青筋凸起。
他怀疑江姝柠是在故意气他,但她的吃相又不像是在骗人。
这股火无处可发,萧承渊深吸一口气,仰头灌了一杯凉茶。
他早晚有一天会被这女人给气死!
吃饱喝足,江姝柠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该说的都说完了,起身欲走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端起一杯茶放在唇边,看了萧承渊两眼,状似无意地开口:“你和我外祖父熟吗?”
萧承渊哼了一声,冷冰冰地问道:“怎么?”
“今日是他的忌日,我想他了。”
江姝柠桌子上,神情哀伤,闷声闷气的样子让人心头发软。
萧承渊不自觉地软了语气,淡声道:“本王与你外祖父同朝为官,算不上熟不熟……你外祖父骁勇善战,一手向家银枪使的出神入化,他陪先皇打天下,守江山,要没有他,萧家的江山不可能这么太平,百姓也不会有如今的安居乐业,向老将军为大晟戎马一生,鞠躬尽瘁,本王敬他谢他。
”
江姝柠晃动着手里的杯子,垂眼看着晃动的波纹轻笑一声。
“我还以为你会恨他怨他。”
现在提起镖旗大将军,大晟子民厌恶于表,骂他是叛国贼,全然忘了他曾经立下的丰功伟绩。
忘了他是怎样的刚正不阿,为了帮皇上清除那些贪污腐烂的官员,他得罪了朝中大半官员。
外祖父这一辈子都在为“忠君报国”四个字而活。
但他忠错了君。
他的君没有把事情彻底调查清楚,就凭着一些不知真假的罪证和猜测就定了他的叛国之罪。
每次想起,江姝柠都替他不值。
萧承渊怔了一下,忽然笑了。
“这江山不是本王的江山,他叛的国不是本王的国,本王有什么可恨的?”
江姝柠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喃喃道:“可你不是姓萧吗?”
“皇家哪有什么亲情血脉可讲?江山只能是坐上龙椅之人的江山,旁人若是上了心,觊觎了,那就是谋逆之罪,是要诛九族的,”萧承渊语气悠悠说完,话锋一转,声音沉了下来,“江姝柠,本王告诉你,皇宫里的人的远不是看上去那般仁慈善良,他们只是暂时收起了利爪,等待合适的机会把你一击毙
命,大婚后你难免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