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已经命悬一线了,根本耽误不起。
江姝柠急红了眼,恍若未闻地往里冲。
旁边的护院比她的动作更快,直接横跨一脚,挡在了门前。
护院壮硕的身体如山,任凭梨儿和红绣拉扯,他自半不动分。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江姝柠手指紧握成拳,死死地盯着江远安和薛兰。
“进来吧。”
江远安朝门外喊了一声,府医背着药箱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你进去照顾母亲,若母亲有半点差池,本侯唯你是问!”
府医像是被架在了油锅上,进退维谷。
老夫人都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没几个时辰可活,到时候人没了,侯爷怪罪下来,他的命还能保住吗?
“嗯?”
见他不出声,江远安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是,是”,府医打了个机灵,硬着头皮应下,“侯爷放心,草民定当尽心竭力地照顾老夫人。”
挡门的护院让开了位置,府医推开门往里进。
就是这个机会!
江姝柠一把推开府医,不管不顾地往里冲。
江远安怒目圆瞪,“反了天了!快把这个孽障给我抓住!”
跨过门槛,江姝柠立刻转身关门。
护
院用力地推着门,不让她把门闩插上。
“小姐,奴婢来帮您!”
梨儿抡起凳子就往护院的身上砸。
红绣有样学样,也豁出去了。
两人发了疯般,砸着推门的护院。
护院受了疼,力气松散,江姝柠如愿以偿地关了门。
“本侯白养了你们这么久,连两个女人都抓不住”,江远安眼睛喷火,对着躺在地上的护院就是一脚,“废物,蠢货!”
红绣和梨儿一人一把椅子,背靠着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大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几个护院不是后背挨了几下,就是后脑勺“开花”了。
姿势各异,哀嚎声不断,一时踌躇不敢前。
这两个丫鬟不要命,他们还要命呢!
薛兰转过头,吩咐丫鬟:“快,再去找些人来!”
“是。”
“红绣姑姑,你跟了母亲这么多年,是她最信任的心腹丫鬟,可你如今就是这样报答母亲的吗,江姝柠到底许诺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愿意背信弃主,答应与她一起谋害母亲?”
薛兰一步步走了过来,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少在这混淆是非!大小姐是在救老夫人,真正要害
老夫人的是你!”
红绣被她这虚情假意的面容恶心到了,恨不得直接扯掉她的面具,让大家,尤其是江远安看看她丑陋恶毒的模样。
薛兰被戳中心事,眼神微闪。
那个死丫鬟叫人叫到哪去了,怎么还不来!
她压下心底的焦急,叹了口气,对江远安道:“老爷,我们都希望母亲的病快点好,但请了那么多名医,连宫里的太医都来看了,说母亲这病来的凶猛,已经药石无医了,母亲待大小姐这么好,大小姐她……她为什么不能让母亲安生地走完最后一程。”
说到最后,薛兰眼泪落下,倚在江远安的怀里哭的悲痛欲绝。
江远安低头看她,对上她泪光闪烁的眼,心脏绞痛,撕扯揉搓般的疼让他烦躁不已。
“侯爷,您把大小姐带出来好不好?”
江远安直愣愣地看着薛兰,下意识地点头。
“侯爷,您别听她的话,老夫人待大小姐这么好,大小姐根本没有理由去害老夫人啊!”
红绣再怎么声嘶力竭,江远安是一个音都没听进去。
他眼神阴郁,神情狰狞,身上充斥着森冷的杀意。
“姑姑,我们该怎么——”
梨儿看着这样的江远安心里发
怵,话还没说完,一股大力扯掉了她手里的椅子,眼前天旋地转,她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四肢百骸传来剧烈的疼痛,梨儿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红绣也没好到哪里去,趴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动下手指都费劲。
江远安是一个武将,要不是他右腿被江姝柠踹伤了,能直接要了两人的命。
外面动静闹得这么大,江姝柠自然也听到了。
但她不敢有片刻的分神,咬着牙关静心施针。
说来也奇怪,检查了这么久,她是还没有找到祖母的病因所在。
但好好的一个人,哪会说不行就不行了。
江姝柠用拇指擦了下老夫人唇角的血,捻了一下后凑到了鼻尖。
除了血腥味外,她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江姝柠脑海闪过一道白光,从老夫人身上拔出一根银针。
果然,针尖的部分有些发青,像血里的香气一样,很淡,不凑近看根本看不出来。
祖母这是中了斗雪兰的毒!
她曾在医书上看过这种毒。
斗雪兰,在地里待十年,而后破土而出,下雪时开花,幽香似兰,因此得名斗雪兰。
开花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