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帕子扔到男人身上,神情愤愤。
萧承渊唇角弧度扩大,笑的肩膀颤抖。
江姝柠咬牙,用力地按了一下他腰侧的伤口。
“嘶——”
萧承渊顿时收敛了笑意,抓住她作乱的手,似笑非笑道:“你是想要本王的命?”
“殿下听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说完,江姝柠抽出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萧承渊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磨了磨后槽牙。
呵,这是在拐着弯骂他是祸害呢!
出了王宅,萧承渊追上了江姝柠,握住她的手,语气肯定。
“本王若真是个祸害,那这辈子也只会祸害你,所以江姝柠,你逃不掉的,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能找到你!”
街上热闹嘈杂,根本不会有人注意他说了什么,但江姝柠就是觉得无地自容。
她双手合十拜托,“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您要点脸行吗?”
几十年行善积德,她是要福报的,不是要什么专属定制祸害的。
萧承渊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江姝柠打断了。
“哦,我忘了,您不要脸,那既然这样,不如脱光了走回知县府?正好
可以让百姓一饱眼福。”
萧承渊的脸色可想而知,但江姝柠溜的比兔子还快,他一肚子的怒火只能生生憋着。
……
“姐姐,你来了,快坐!”
江姝柠怕萧承渊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回到知县府后直接去了周芷柔的院子。
周芷柔见她来了,小脸带着高兴明媚的笑意,指了指床边的矮凳。
“早上换药了吗?”
“换了,大夫说我的伤口处理的好,再有几天就可以下床了”,周芷柔拉着她的手,亮晶晶地眼里写满了崇拜,“爹爹说,是姐姐救了我,帮我拔出了暗器,没想到姐姐竟然会医术……谢谢姐姐!”
江姝柠对于自己会医术的事,向来避重就轻。
她说:“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要不是你帮我挡了那一剑,如今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
“你是我姐姐,妹妹保护姐姐是应该的!”
周芷柔长相清纯秀气,说话时带了些小女儿家被宠大的娇气天真,再配上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很容易让人心头发软。
江姝柠摸了摸她的头,神情温柔。
周芷柔把她当姐姐,奋不顾身地救了她。
那她以后也会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去爱护。
“姐姐,
等以后我搬去了邺京,我能不能经常去找你玩啊?”
江姝柠没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周福禄是永安人,这里是周家的根,好好的为什么会搬到邺京?
周芷柔轻扯了下她的衣袖,在她靠近后小声解释。
“我知道你们在查一个大案子,爹爹悄悄告诉我,要是这个案子水落石出了,就可以得到皇上的赏识,可以去邺京过更好的生活。”
江姝柠了然。
想着两人关系,她也没有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正式做了个自我介绍。
江姝柠与萧承渊的关系,周芷柠看在眼里。
她想过,能和摄政王走的近的女子不会是什么寻常身份,但没想到江姝柠会是文信侯嫡女。
文信侯,正一品大臣,手握兵权。
是百官之首的丞相都得礼让三分的存在。
这样显赫的身世,是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强烈的自卑如疾风骤雨般刮来。
周芷柔抓着毯子的手紧了紧,唇色苍白了几分。
江姝柠察觉她神色不太对劲,还未来得及开口,风叶找来了。
“姑娘,殿下让您现在去正厅。”
去正厅,难不成是阿贵回来了?!
江姝柠不敢耽搁,对周芷柔嘱咐道: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喊丫鬟帮忙,不要扯到腹部的伤口。”
“我没事的,姐姐先去忙吧。”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周芷柔唇角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丫鬟端了点心进来,看她神情不好,多嘴问了一句:“小姐是不开心吗?”
周芷柔笑笑,“和文信侯嫡女做姐妹怎么会不开心呢……”
……
如江姝柠所料,阿贵回来了。
但人的情况却不大好,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浸透,破烂成条。
他强撑着一口气回来,最后倒在了府门口。
看门的小厮认出了他,这才把他抬了回来。
为了防止走漏消息,知县照常点卯,此时正厅只有萧承渊和风叶两人。
江姝柠检查完,萧承渊只问了一句话:“能救吗?”
“我尽力一试。”
看阿贵身上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动物给咬的。
最严重的地方肉都被撕扯掉了一大块,人已经失血过多进入了休克的状态,她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
“先帮我把人抬到屋子里,准备热水。”
风叶立刻去办。
阿贵的伤确实不容乐观,中间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