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机会给你了,你要是不敢,日后可不要后悔。”
说罢,江姝柠下了马车。
翠湖边栽了一圈柳树,柳梢拂过水面,微波荡漾。
邺京有不少文人雅士喜欢在这里泛舟江上,吟诗作对。
林荫僻静处,也有谁家的儿女偷偷跑了出来,互诉情意。
“江小姐,这里!”
船夫立在船头,对她挥了挥手。
江姝柠上了船,看见里面悠闲品茶的男人时愣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船缓慢地向湖中心划去,江姝柠没有防备,身体摇晃时失去了重心,直直撞到了萧承渊的怀里。
“……”
江姝柠磕的眼冒金星。
回过头来的第一反应是完了完了,萧扒皮要讹钱了!
她慌忙起身,腰间却环上了一双有力地手臂,锢的她动弹不得。
“这么喜欢本王,何不嫁给本王?”
萧承渊低头,说话时的呼吸酥酥麻麻地落在江姝柠耳畔。
?
江姝柠额头下滑无数道黑线。
这厮在放什么屁?!
她猛地推开男人,起身后还退了两步,咬牙切齿道:“我喜欢你大爷!”
萧承渊瞳孔放大,冷漠无波的面容出现了裂缝,剑眉紧蹙,格外地不理解。
“本王
没有大爷,只有一个远在封地的大伯,他整日沉迷于酒色,府上妻妾成群,喜欢的女人可以从封地排到邺京,身体年过半百却油尽灯枯,你喜欢他什么?”
“……”
江姝柠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回答,一时竟无语凝噎。
她坐在对面,顺着他的话随口道:“我喜欢他老,喜欢他不洗澡,喜欢他去世后家产都归我。”
“……”
这句话就像是平地一声雷,炸开在船舱。
梨儿嘴张的下巴都快脱臼了,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
风树也是一脸的不忍直视。
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家英俊年轻的王爷居然输给了年老体衰的敦亲王。
萧承渊沉了脸,漆黑幽深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姝柠,像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忽然想到什么,他的神情便由阴转晴。
敦亲王离京的时候江姝柠还没出生,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哪来情谊。
她是在耍他!
萧承渊暗自咬牙,坐直身体,看着她的眼睛,拖腔带调地开口。
“不喜欢本王,为何第一次见面就对本王情浓不能自已,迫不及待地压着本王共覆巫山云雨?”
“咳咳——”
江姝柠突然被唾沫呛到了,咳个不停。
梨儿像是被点了穴,傻乎乎地站在那里。
压…压着。
小姐这么猛吗?
风树彻底抬不起头了,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
他寻思着堂堂摄政王被霸王硬上弓这事也不光荣,王爷怎么能说的这么无所畏惧?
萧承渊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那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猴急,衣服都来不及脱完就……下手也没轻没重的,本王身前被挠了好几道指甲印,好几天才消,一次又一次地没完没了,当时都快把本王榨——”
“萧承渊你闭嘴!”
江姝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耳朵红的快要滴血。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论不要脸,她明显不是萧承渊的对手。
再不打断他,她怕把他当时的姿势都给说出来!
风树不敢再往后听了,走到梨儿身后,手一伸,像拎小鸡仔似的吧人拎起,足尖轻点,飞身掠过湖面。
梨儿尖叫声越来越远,眨眼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江姝柠,你喜欢本王,本王也愿意娶你,两厢情愿的事,何不共成一段佳话?”
萧承渊仍旧执迷不悟,或者说他在装傻,不放过任何一个给江姝柠洗脑的机会。
与侄子退婚嫁给他皇叔,这事儿放在普通人家也是
相当炸裂的存在,更遑论规矩繁多的皇家。
到时候喷她的吐沫星子比地上尘土还多。
还佳话?假话还差不多!
和萧承渊说话,江姝柠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掀开布帷,对船夫道:“靠岸,我要下船!”
船夫头也不回,甚至划得更起劲了。
江姝柠:“……”
萧承渊道:“只要你答应,本王立刻放你下船。”
江姝柠冷笑,出言讽刺:“没想到摄政王殿下也会用这种强迫女子的下三滥手段。”
“比起你骑在本王身上快活,这点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萧承渊哼了一声,不以为意。
江姝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淡定,淡定,对面这人打不过,毒死了也要偿命,再忍忍,忍忍……
“听闻摄政王府美女无数,殿下为何非要娶我?”
说出来,她现在就改!
萧承渊哪敢说真实原因,于是认真地打量着她,开口道:“本王对你一见倾心,而且姝柠的样貌才情都刚好配得上摄政王妃的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