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让梨儿把这封信交给江婉泠,她则是回了菡萏院。
果不其然,江婉泠看到那封信后瞬间破防。
她怒气冲冲地去了菡萏院,眼里的嫉妒和恨意都要溢出来了。
“江姝柠,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炫耀?!”
江姝柠毫不意外她的反应,吹了口茶,品了一口。
嗯,外祖母让人送的新茶就是不一样。
茶汤清亮,香味扑鼻,回味悠长。
江姝柠这副淡定从容,四平八稳悠闲样子,落到江婉泠眼里,就成了挑衅。
她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
“你去年生辰,王爷是不是只送了你生辰贺礼,人却没有到场?他说是在外出差,其实他是在温泉山庄陪我!”
“还有,你之前不是一直夸我手腕上的红珊瑚手钏好看吗?我说是逛街时随手买的,谁知道你还真信了!但凡你有点见识就能认出那是外邦才会有的极品珊瑚,非有权有势者不能得,我一个闺阁女儿哪有这样的门路,是王爷知道我喜欢,特意让人去外邦帮我买的!”
说到这里,她举起手里因为用力而扭曲的信纸。
“这些情话他早就和我说过了,上面写的这些都
是我听腻的,你知道他娶你是为了你外祖母给你留下的天价嫁妆,要是没有这些,你除了一个‘草包’名头还有什么?别说是王爷,那些权贵家的庶出公子都未必看得上你!”
“自始至终,王爷心里最爱的女人是我,他为我做的事数不胜数,现在他不过是施舍你一个游湖的机会,你就迫不及待地和我炫耀,江姝柠,你真可怜!”
江婉泠吼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同时还不忘死死地瞪着江姝柠。
“说完了?”
江姝柠放下茶盏,一直垂眸的她终于抬了头,给了江婉泠一个正眼。
江婉泠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怔了一下,旋即扬起下巴,眼神轻蔑不屑。
“说完了!”
江姝柠冷笑一声,起身步步逼近,“口口声声说要和我重归于好,整日姐姐姐姐地叫着,说不会因为定王的事和我生气,那你现在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当了婊X还想立牌坊?”
“你!”
江婉泠变了脸色,信纸被她的指甲攥破了洞,恨不得把眼神化为实质,将江姝柠千刀万剐。
江姝柠神情清冷,抓住她的左手举起。
衣袖滑落,露出手腕的鲜红手钏。
“就你这破
手钏,还极品,非有权有势者不能得?一给我一两银子,我能让你两手戴满,身上缠的呼吸不过来!”
“我没有见识?你要有见识还会认不出这是石头染色的手钏?萧云霆要是这么有钱,能一掷千金为你买手钏,那他又何必盯着我那些嫁妆不放?”
“他也就出身显贵了些,打扮的人五人六的,身家指不定还不如在富贵人家要饭的乞丐!”
江婉泠听的眼睛发直,回神后猛地把手挣脱出来,看了半天珊瑚手钏,得出一个结论。
“不可能,你这是羡慕我,故意在骗我!”
江姝柠:“……”
这该死的恋爱脑,渣男把屎喂到嘴边了,她不但尝了一口,还表扬他挑的这屎好吃。
渣男遇上恋爱脑,月老听了都说好!
江姝柠耸了耸肩,拿帕子仔细擦着自己的手。
“你爱信不信,只要做珠宝玉石生意的,一眼就能看出真假,你以后参加宴会多带带,指不定还会有人夸江远安为官清廉,官居一品侯还买不起珊瑚手钏,整日让他的宝贝女儿带着一串破石头自欺欺人。”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建议你净手洗澡的时候把它去下来,否则红
色慢慢退尽露出原本的颜色,你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
江婉泠本身不相信,但听江姝柠说的这么肯定,她开始有些动摇。
“你…你凭什么说这块石头是假的?!”
江姝柠嗤笑,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把手钏摁在旁边的树上用力擦了一下。
等江婉泠回过神时已经晚了。
三四颗珠子出现了划痕,其中着力最重的那颗红色已经露出了白色。
“萧云霆不过是送了你一串不值钱的石头,你就迫不及待地和我炫耀,江婉泠,你可怜又可笑!”
江姝柠还怕她看不清,把她的手举到跟前,用它的原话嘲讽了回去。
江婉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摘下手钏,擦干了脸上的泪,对江姝柠道——
“王爷有这份心就好,他现在没有建功立业,精打细算也是应该的,等以后王爷得了皇上重用,他一定会补我一串真的。”
“……”
江姝柠听的目瞪口呆。
才发现江婉泠这么会ktv自己。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萧云霆再怎么着也是个皇子,不会连珊瑚手册都买不起。
人还没娶进门都不愿意为她花钱,还
能指望日后?!
……
去赴约的马车上,江婉泠不知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