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条例?
再说了,万一对方也只是想玩一下开心一下呢?黎茵根本就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
谁会真的把那激素上脑的冲动一刻当回事呢?
“……喂?”陶染温润的声音响起来,“在听吗,馥馥?”
“馥馥”两个字好像隐约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许馥如梦方醒,立即毕恭毕敬道,“在听呢,学长。”
“真的很感谢!幸好有你在,不然这个项目肯定不会这么顺利开展。今天辛苦你啦,改天请你吃饭!”
她彩虹屁张口就来,尤其是夸陶染,可以几分钟不带喘气也不带重样儿的。
从上学时期,陶染就作为她老板的儿子,同时又作为学生会主席,帮过她大大小小不少的忙。她各种感谢和夸奖之词挖掘的太多,素材库丰富,而且一般都会用“改天请你吃饭”作结尾。
她知道陶染才没时间,也不屑于吃她请的那一顿饭。总归她过段时间就要去他家报道的,给他父母带些礼物,肯定比送给他什么东西要强。
说实话,她也压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所以谢礼也从来没送到过他身上。
正常来讲,陶染会温柔地笑一声,道,“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然后她就可以装模作样地跟着傻笑几声,糊弄过去就完事儿了。
而让她出乎意料的是,陶染这次竟然沉默了片刻,随后轻柔地追问——
“改哪一天?”
语调轻松,问题却直截了当,让人分不清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许馥顿住,“改……”
陶染温和地笑道,“不如就周六晚上?”
这周六是“走进寂静”公益项目的义诊时间,陶染和她本身就都会参加,晚上一起吃饭是自然而然的事。
卫生间里,陈闻也用冷水冲了好几次脸才总算降下来些温度。
但很奇怪,关上了水龙头之后,哗哗的水声好像还在脑海中回响着似的——
这个病怎么后遗症这么久的?
陈闻也有些不耐烦地蹙起眉来。
他甩甩脑袋,想把那些乱哄哄的声音甩出去,但却收效甚微。
需不需要告诉许馥呢?
他犹豫着,出来拿换洗衣物,恰巧听到许馥的声音。
她在那边讲电话,正柔柔笑道,“好呀。那学长想吃什么?”
什么学长?
哦,那个陶染,一起做项目的。
好像是个大学老师?
陈闻也油然而生一种紧迫感。
他可不想再回到医院了,每天连见到她一面都是奢望。
陶医生当时也说了,这个病是需要长期休养的,可能是他太心急了。
再给一段时间,肯定会痊愈的。
不过是有点耳鸣嘛,小问题。
可能是这几天在车队和凌祺他们泡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今天还忍不住上车跑了几圈,被引擎声吵到了。
明天在家休息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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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陈闻也又失眠了。
很奇怪,越是安静的时候,耳里越是吵闹,埋在枕头里也没用,反而会将那些噪音不断地放大——
其中陆时零的声音最突兀,他那声音像搀和了甜蜜糖浆的毒药,“……她最爱我蓝色的眼睛。”
陈闻也恼怒地睁开眼睛来。
胡说八道!
人家就不能只是喜欢蓝色吗?
这么一火大,就觉得更吵闹了。
直到黎明初起,清脆鸟鸣在晨光朦胧中似远似近地响起时,他才进入了一种浅眠的状态。
睡去还不过五分钟,手机突然响起来。
范子明的电话。
陈闻也捏捏鼻梁,疲惫地接起来,“说。”
“出事了!阿也,”范子明急急道,“工厂有人受伤了。”
语气是压不住的焦灼和慌张。
“……严重吗?”陈闻也瞬间恢复清明,他下了床穿衣服,“哪里的工厂?什么时候的事?”
“断了一根手指。南通的工厂,大概是一周前的事。那边一直压消息,今天闹上门来了。”
“一周前出了事现在才来报?!”陈闻也火气上涌,态度恶劣,快步走进厨房,“负责人是谁?张彬学?他能耐挺大啊——叫他立刻给我滚来上海!”
范子明道,“已经在路上了,我刚和他打过电话问了问情况。”
“嗯,”陈闻也三两下把粥煲上,撕下一张便笺纸,“先安抚情绪,人都请进我办公室。让他们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到。”
说着夹住手机,弯下腰,就着灶台在便笺纸上唰唰写字。
“嗯……沟通起来可能有点麻烦,”范子明那边迟疑了会儿,道,“对方是聋哑人。”
陈闻也笔锋一顿,蹙起眉,“……聋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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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为什么要招聋哑人?”张彬学在车后座劈头盖脸呵斥着副驾驶的人,“那么大的机器作业声都听不到,什么也不懂,违规操作,能不出事儿!”
“张总,真的是意外,梁生的工作根本都不在那个区域,谁知道怎么跑过去了?”刘亚抹了把汗,急急转过身来,又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