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野路子,明明并不是那种肌肉猛男,甚至看起来整体偏瘦,但只是懒散地站在那儿,也有一股在长期运动与激烈赛事下酝出的猛劲儿。
陆时零鸡蛋里挑骨头,总算挑出刺来,“这运动衣穿几天了?”
不一样的好么,同色不同款。
但天太黑,陆时零看不出,陈闻也原谅他的眼瞎。
事情总归已经变成这样子,陈闻也谅他也不敢闹到许馥面前去。
他骄矜道,“因为姐姐夸我穿蓝色好看。”
“许馥?”
“我没有别的姐姐。”
陆时零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轻轻笑起来。
无边无际的恶意漫开,让他的声音变成魔鬼的低喃——
“你猜她为什么夸你穿蓝色好看?”
陈闻也不明白,也没回答。
陆时零将自己刚刚弄皱的西装细致地整理平整,笑道,“是因为蓝色让她想到了我的眼睛。”
笑意刺眼,趾高气昂,“你不知道么?她最爱我蓝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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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闻也推开门的时候,许馥正窝在沙发上和陶染打电话。
门推开的有点猛,吸引了许馥的注意力,她下意识地与他打招呼,“回来啦。”
陶染的声音在电话那边顿了顿,问,“你在家吗?”
许馥回过神来,握紧手机,“在家呢,学长。”
“哦,你的闺蜜来找你是吗?”陶染道,“那不如明天我们见面再说,不打扰你们玩。”
许馥刚想起来项目的事情,打电话问下陶染具体情况,顺便想向他道谢,感谢他帮她的忙。
“没事呀。”许馥道,“不是闺蜜,是以前邻居家的弟弟,因为听力问题刚出院,在我家借住一段,不影响的。”
陈闻也今天意外的沉默,她和他打招呼,他好像也没有回答的意思。
许馥感觉不对劲,便往门口瞥了一眼。看到他脸色极为苍白,唇紧紧抿着,眼睫也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寒气。
像是努力压着怒火,又像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似的,连喘息都急切了些。
出什么事了么?
陶染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启动仪式很顺利。院领导、校领导都到场……”
许馥突然小小地倒抽一口冷气。
……陈闻也搞什么鬼?
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陈闻也看也没看她,双手突然捻起了那蓝色无袖运动衫的下摆,高高地拉了起来,露出劲窄的腰,线条明朗的腹肌,和粉粉的……
衣服后面还有个兜帽,脱的时候恰好绊住,让他动作更恼怒急躁,最后直接将那衣服从脑袋上拽下来,然后投球一样,狠狠地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
垃圾桶离他还有点距离,里面一点垃圾也没有,也是他刚刚出去跑步倒掉的。
他扔得猛而准,空荡的垃圾桶跟着打了个晃儿,才堪堪立住。
脱得太粗鲁,运动衫的绳结从他白皙的脸上蹭过,让他鼻尖和眼尾都跟着发红,被汗微微浸湿的发也略显凌乱,像是被谁蹂躏过似的。
许馥简直惊呆。
……这孩子发什么神经?
她睁圆了双眼看着他,陈闻也像刚回过神来似的,眼睫掀动地望向她,湿漉漉的黑眸好像有些委屈,唇微微颤抖了下,却没说出话。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震惊,也太过肆无忌惮,过了几秒,陈闻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半身正光裸着。
他反应过来,手忙脚乱起来,想要遮挡,又觉得好像不应该遮挡,半天才小声憋了一句,“……沾到脏东西了。”
许馥握着手机安静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眼神却没收回来。
不看白不看。
天呀,平时穿着衣服的时候只觉得是个肩宽腰窄的清俊男孩,怎么脱下衣服竟然这么有料?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而且真粉啊……实在是漂亮。
他去卫生间洗澡就务必要路过客厅,匆匆从她身边走过时,也被她仔仔细细近距离看了个遍。
许馥堪称胆大心细,直勾勾的眼神从他身上寸寸扫过,简直犹如她寸寸抚摸过似的,陈闻也打了个颤,只觉得脸颊完全涨红,身子也随着她的游曳的目光开始阵阵发烫。
就连走过了她身边,还隐约觉得她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背后追随着似的,让他背脊都有些僵。
总算转过弯,陈闻也关上卫生间的门,打开水龙头。
水声响起,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惊魂未定地打量镜中光裸的自己。
……脸也太红了。身体怎么也跟着红了,搞什么?
这下完蛋了。陈闻也后悔不迭,恨不得一拳砸在镜子上——真丢人!刚刚是不是很狼狈?许馥会怎么看他?
客厅的沙发上,许馥饶有兴趣,手指卷着发尾回味起来——真性感。陈闻也刚刚是不是想勾引她呀?她能不能上钩的?
她有点儿后悔了,当时真不应该答应黎茵答应的那么爽快。
话说回来,如果对方都主动勾引她的话,她凭什么还要忍耐啊?简直说不过去。
她怎么会这么愚蠢,随随便便应下这么不平等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