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欧庇克莱歌剧院门口,身后又传来喧哗声,不用想一定是科比希尔他们。
掩盖下内心的厌恶,芙宁娜转身面无表情地看去,在警备队的护送下,这次审判的双方也缓缓走来,特别是奥斯利,还能挥手和旁边的人打招呼。
周围的议论声更甚,以往的审判被告都是被羁押起来,从未像今天这样像没事人一般。
“不愧是瓦奥莱特家族,这特权。”
“小声点,水神大人还在呢。”
“我觉得他说的没错,以前你有看到过这样的场面,像是参加什么盛大的庆典。”
.......
听着这些声音,她依旧面无表情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这架子摆得可真是足。
“真是讨厌。”卡萝蕾悄声道,“像是在示威。”
手放在卡萝蕾肩膀上,低头与她对视一眼摇摇头回复道:“越是没什么越是显摆什么,习惯就好。”
“芙宁娜大人。”瓦奥莱特来到她面前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让您久等了。”
......
广场上听到这句话的人都陷入沉默只剩下倒吸凉气的呼吸声,身旁的卡萝蕾看起来想上去给瓦奥莱特一拳,唯独芙宁娜一脸不在乎指着他的拐杖:“老人嘛更何况隐疾,走得慢很正常,我理解。”
话音落下,在场连呼吸声都没有了,站满人的广场鸦雀无声,看着面前瓦奥莱特瞬间低沉下去的表情,芙宁娜只觉得很没意思。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她淡淡道,“还是说要我亲自扶你进去?”
“谢谢芙宁娜大人关心,不用。”瓦奥莱特看了她一眼后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往歌剧院中走去。
真是丑人多作怪,想给她下马威,下辈子都不一定得逞。
转身瞬间芙宁娜与身后的那维莱特对上视线,二人心照不宣地眨了下眼睛,随后抬脚往歌剧院中走去。
“芙宁娜大人......”
冷漠的呼唤声,走到门口的芙宁娜转身看过去,艾丽莎面色苍白盯着她:“您真的要做无罪辩护吗?”
这个问题在这一周内已经听了无数次,她再次站定脚步点点头:“艾丽莎女士,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在审判庭上说,开庭的时间已经到了。”
“那你真的会判罚无罪吗?”
“艾丽莎女士,”那维莱特开口道,“审判的最后会给出答案,只要你说的是真的,那么犯人就不会逃脱。”
“可那是芙宁娜大人!”艾丽莎情绪渐渐激动起来,“是水神,是神明!她太厉害了。”
不是很懂为什么艾丽莎要在这里说这些,是在拖延时间?还是说在害怕什么?
“只要有证据,一样可以打败我,这和我是不是神明没有关系,”芙宁娜眼神越来越冷,“如果有一天我犯了错,审判庭一样可以审判我,这就是枫丹的规则。”
“不不.....不......”
艾丽莎慢慢往后退,眼神往身旁看去,下一秒突破毫无防备的人群往歌剧院侧面跑去。
变故发生得太快,除了一直注意艾丽莎的芙宁娜没有人反应过来,以至于人群惊呼声在她跑过转角的时候才响起。
欧庇克莱歌剧院标志性露台上,艾丽莎和芙宁娜对视着,身后是那维莱特与其他姗姗来迟的人群。
“你要做什么?”看着站在露台边的艾丽莎她第一次语气无比严肃。
“芙宁娜大人,我赢不了你。”艾丽莎的这句话刚好只有她俩能够听见。
她看着艾丽莎缓缓开口道:“还没开始你怎么知道赢不了?还是说你原本就......”
“芙宁娜大人,”艾丽莎打断她,“对不起,但我必须要这么做。”
面向众人的艾丽莎开始后退,她的眼神越过芙宁娜大声喊道:“我,艾丽莎·罗伊,愿以死明志,魂归深海,请大家与欧庇克莱歌剧院共同见证。”
随后在一片惊呼声中往后倒下,现在的情况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与那维莱特未曾猜到这一幕。
眼神闪烁,芙宁娜想也没想直接向露台边缘跑去,丢下身后再次爆发的惊呼声一跃而下,在跳跃的瞬间似乎听到那维莱特的声音。
可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艾丽莎绝对不能死,否则今日所有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民众心中就成了她与旧派贵族逼死人。
这对她立足枫丹非常不利,何况这样的牺牲完全没有任何必要,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什么事情能比生命更重要。
入水的瞬间,芙宁娜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一块铁板上,疼得要命,这样的高度还是海水上涨后的结果,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如果再早些这高度会多可怕。
冰冷的海水覆盖她的身体,耳边全是波浪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在海中游着,想要寻找掉落的艾丽莎,眼睛却在刺激下变得刺痛。
在陆地上看起来蔚蓝的海水你永远不知道它到底多深,并且她发现明明前后脚跳下来,现在偌大的海洋中却只有她一人。
这就是再不习水性,也不会入水就掉到下面去吧?
用手捂住口鼻,努力寻找着,胸腔渐渐开始难受起来,在海水的作用下开始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