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傅霆轩就是罪魁祸首,但从始至终都对傅霆轩只字不提。
一个恨不得兄弟去死,另一个却不愿将罪责怪在兄弟身上。
两厢比较,孰高孰低,已见分晓。
靖帝深吸一口气,温和道:“麟儿宽厚,又有星澜丫头这般灵慧的贤妻辅佐,朕十分放心。且今日星澜丫头一言一行皆让朕刮目相看,为嘉奖你英勇救夫,朕决意赏你一块金螭令牌。”
“金螭令牌?”
只见寇淮笑意盈盈的捧着一块全金满刻螭龙纹的金牌走到了湛星澜的面前。
“翎王妃娘娘,请。”
湛星澜一脸疑惑的接了过来。
【这金疙瘩好看是好看,可有什么用呢?】
似乎是看出了湛星澜的疑惑,靖帝笑道:“你上前来,朕悄悄告诉你它的用处。”
湛星澜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傅玄麟后便举步走上了台阶。
她走到靖帝身旁,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第一次离一朝皇帝这么近,是个人都会紧张的。
她弯下腰来,恭敬的伏下了耳朵。
靖帝在距离她耳朵三拳的位置不紧不慢的说了几句话。
湛星澜的瞳孔瞬间瞪得老大。
手里的金疙瘩仿佛灌了铅一样沉得她险些跪下。
待靖帝话毕,湛星澜赶忙慌张的跪了下来。
“父皇,此物实在太过贵重,儿媳万万不敢收下。”
“朕命你拿着,你便好好拿着,难道你想抗旨不尊吗?”
靖帝的尾音拉得老长,颇有威胁的意味在其中。
湛星澜小心谨慎的捧着金螭令牌,满脸写着纠结。
“可是,儿媳资质平庸,又是翎王殿下之妻,将来恐难以做到公允公正。”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是你的长处,也是寻常人难以做到的。”
靖帝说罢突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道:
“朕将这金螭令牌交托于你,不求你能做到公允公正,只希望你能在紧要关头用它为朕,为麟儿护住夙寒的根基。况且,朕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兴许这块令牌你一辈子也不会用到。”
“可……”
“别忘了朕交代你的,绝不可与任何人提及此物,就是麟儿也不可说。否则,朕便以欺君之罪论处!”
“儿媳……谨遵父皇圣旨。”
湛星澜硬着头皮说道。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随随便便赏个金疙瘩就罢了,还把这么要紧的东西给我,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回翎王府的路上,傅玄麟也并没有多问关于金螭令牌的事。
他只是紧紧的搂着湛星澜,将脸抵在她的额头,鼻尖呼出的气息扫抚着她额间柔软的碎发。
“王爷这是怎么了?”
“数日不曾见你,想多抱抱。”
“王爷在宗正府被关押起来的时候,可曾害怕过?”
“害怕什么?”
“怕我丢下你不管咯。”
“我从未想过你会丢下我,但我确实害怕,我怕傅霆轩会趁我不在的时候伤害你。这几日我待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无时无刻不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了去。”
傅玄麟的声音有些沙哑,唇齿间吐露的尽是呢喃私语。
湛星澜搂着他的腰肢紧了紧,撒娇的蹭了蹭他的脸。
“那若是我真的被人欺负了,你会怎么办呢?”
“杀了他。”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从傅玄麟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说杀掉一只蚂蚁一样轻描淡写。
可湛星澜知道,傅玄麟说得出,就做得到。
她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问道:“王爷,你说陛下会责罚傅霆轩吗?”
“未必。”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太子?”
“父皇看过了那封密信,自然认出了密信上的笔迹。可父皇当场并未发作,说明他是有意替傅霆轩掩饰。或许父皇还顾念着傅霆轩在朝中的势力,不好轻易降罪。又或许,父皇还对他心存希冀。”
“帝王之心真是难以揣测啊。”
湛星澜不禁感叹道。
她现在真正发愁的是她身上那块烫手的金螭令牌。
靖帝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究竟是信任还是试探呢?
总之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将这东西视于人前。
几日后,翎王杀人一案以蔚氏父子合谋陷害翎王而告终。
蔚子维本以为入京后等来的是荣华富贵,没成想等来的却是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他发配出京那日,扭头往城楼上望去。
只见傅霆轩冷冷的看着他,眼底满是杀意。
敖瑾缓步上前,低语道:“殿下,蔚子维的家人已经全数安排出京了。”
“本宫答应了他要保全他的家人,便会说到做到,也不枉费他乖乖喝下哑药以示对本宫的忠心。”
“殿下此番能全身而退,属下贺喜殿下。”
敖瑾虽然嘴上说着贺喜,可心里却不这么想。
傅霆轩冲着城楼下的蔚子维摆了摆手,冷哼道:“有何可贺喜的?傅玄麟安然无恙,白白浪费了本宫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