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剖开了蔚太府卿的腹部,在他腹中发现了残留的解药。先前仵作没有验出来,是因为解药分量实在太少,从表面看当然看不出来。若陛下不信,大可传唤仵作再去验尸!”
“你竟然!竟然侮辱我父亲的尸体!擅闯京兆府,擅自毁坏死者尸体,翎王妃怎能如此目无王法!”
“事从权宜,此事是我行事不当,还请陛下责罚!”
湛星澜坦荡的承认了自己的行事不当之责。
靖帝闻之眉间舒展,却故意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说道:
“翎王妃,你虽是为了调查真相,但你这么做实在过于莽撞。朕就罚你一个月的月俸小惩大戒,此后下不为例,若敢再犯决不轻饶,你可服气啊?”
湛星澜眨眨眼,乖巧道:“儿媳领罚,保证日后绝不再犯。”
靖帝这是在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温柔的话。
偏心得如此明目张胆,湛星澜险些绷不住脸上的笑意。
靖帝咳了咳,正色道:“既然翎王妃查验出蔚太府卿的尸体中有些许解药,那朕便命仵作再去验一次尸。来人!”
殿外守着的池千牛卫立马走了进来。
“属下在!”
“朕命你立即带着仵作前往京兆府冷库查验蔚太府卿的尸体,看看其是否真的服用过解药!速去速回!”
“是,属下遵旨。”
池千牛卫潇洒退下。
含元殿上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靖帝怕傅玄麟和湛星澜跪坏了腿,便让他们先站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
众人的耐心也渐渐消磨得所剩无几。
终于在一个时辰后,殿外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池千牛卫急匆匆的走上大殿,拱手道:
“回禀陛下,属下与仵作现已查明,蔚太府卿的腹中的确有些许异物,而那异物正是解蔚太府卿所中之毒的解药。”
听到这个结果,傅玄麟和湛星澜都松了口气。
而靖帝也立马笑逐颜开。
“好!如此书信与尸体皆可为证,蔚太府卿乃是服毒自杀嫁祸翎王,翎王无罪释放!至于蔚少卿,知情不报,陷害翎王,暂时停职查办!”
傅玄麟和湛星澜闻言立即双双行礼,“陛下圣明!”
他们的脸上难掩喜悦之色,可傅霆轩的脸色却难看得要死。
他机关算尽,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最后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不甘心啊!
然而就在他懊恼不已之时,丝毫未察觉靖帝审视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片刻后,靖帝遣散了文武百官,只留下了傅玄麟与湛星澜。
“星澜丫头,今日多亏有你力挽狂澜,否则麟儿便要承受无妄之灾与世人唾骂了。”
“儿媳只是尽自己应尽之责,不敢擅自居功。”
“朕知道你与麟儿夫妻情深,看着你们夫妻同心,朕深感欣慰。”
靖帝叹了一口气,曾几何时,他与白溶月也是这般鹣鲽情深。
说来奇怪,自从那日见到湛星澜发髻上簪着的桃花锦玉翎,他便时不时会想起来白溶月。
而他越是克制,他就越是想她。
他微微摇头,把白溶月从自己的脑海中暂时抹了出去。
“星澜丫头,其实朕还有另一个疑惑。”
“父皇请讲。”
“那封书信,当真是你截获的吗?”
“是。”
湛星澜说得斩钉截铁,让人根本看不出她在说谎。
其实那封密信,是她让甜儿依照从前傅霆轩写给她的书信,仿照着傅霆轩的字迹伪造出来的。
甜儿习字练武的天赋都极高,不出三日,甜儿便已能将傅霆轩的字迹仿的有九成相似了。
本来湛星澜是有些心里没底的。
可是眼见靖帝也瞧不出端倪,她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靖帝蹙眉问道:“如此说来,蔚琇娘子果真不是死于畏高症?”
傅玄麟拱手道:“不错,父皇,其实蔚琇娘子是被蔚府小妇蔚许氏害死的。”
接下来的三刻钟,傅玄麟将蔚家的秘密全盘告诉了靖帝。
……
“原来蔚家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难怪崔氏会突然疯癫无状,蔚许氏会自裁身亡。”
“父皇,儿与澜儿本念及蔚府名声,不愿将此事公之于众,可不曾想竟然会被用心险恶之人利用,还让其有机会串通蔚家父子对儿发难。此番是儿掉以轻心,才害得父皇为儿悬心,请父皇降罪。”
“麟儿不可将罪责尽数揽到自己身上,你是一片良苦用心,是蔚家不知好歹。”
“只是,眼下尚不可知是何人与蔚家父子串通。”
“麟儿心里可知何人是罪魁祸首?”
“许是儿从前得罪过的什么人吧,儿只但愿他是一时糊涂,并非真的想将儿置于死地。”
傅玄麟意有所指,但并未指明是傅霆轩陷害他。
这便是傅玄麟与湛星澜将计就计的最后一步。
靖帝一向不喜欢兄弟阋墙之事,而傅霆轩设计陷害傅玄麟,无疑触犯了靖帝的底线。
再反观傅玄麟,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