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兴致盎然地提议道:“不如咱们也来结个文社罢!”
“???”
姚九成、张宥、顾怀璋齐齐一怔。
一般人第一反应难道不该是憧憬将来成为横渠文社的一员?自行结社是什么名堂?
要知道他们不过是区区四名生员而已。既无章行远的家世,又不具备高人一等的功名,结社也无半分吸引力。入了励学文社有望得名士评点,加入他们有什么好处?
可转念一想,何必希求旁人加入?志同道合的好友“自娱自乐”不就足够了吗?
如今他们本就时常聚在一起交流读书心得,讨论时文制艺,亦不吝谈及朝廷邸报内容,互相出题考较律历数算……如此种种,又与所谓的“结社”有什么区别?
无非没有文社的名头而已。
() 挂个正儿八经的名头似乎也不错?
见二人皆不反对,谢拾更是兴起,他沉吟起来:“正经文社总该有个宗旨,学海无涯,我意以求知为准,穷究世间之理。”
顾怀璋第一个拊掌,脸上现出毫不掩饰的激赏:“此言大善,我辈正该如此!”
姚九成与张宥亦接连叫好。
到底是少年人,都经不住豪言壮志的诱惑。否则横渠四句不至于名传天下。即便暂时做不到,挂在嘴上便令人豪情顿生。
得了鼓励的谢拾干劲更足。
“名字的话……”他脑海中不觉浮现初次接触《大学》的场景,那一天,他自以为发现了通往仙境的路,“就叫致知社罢。格物致知,诚意正心,明明德于天下!”
这一日是太安元年二月二十二。
仅有四名成员的致知社正式成立。
没过几日,便有第五名成员主动送上门毛遂自荐,令致知社的规模得以“壮大”。
谢拾望着送上门的肖瑞云,耳边是未散的余音:“致知社?不介意加我一个罢?”
得知几人组成文社后,他如此说道。
“介意倒是不介意。”姚九成纳闷地瞅了瞅二舅哥,“……可肖二哥你不是声称从此放弃举业,要做个富贵闲人的吗?”
——那还加入他们文社做什么?
“我只是放弃举业,不是放弃学习。”如今反正闲着,加入致知社的日子兴许会丰富许多,肖瑞云说着转向谢拾,“既以‘致知’为名,想来绝不只是研习制艺罢?”
应付科举的文章,做的再多也于人事无益。肖瑞云可不觉得谢拾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人生目标只有科举的读书人。他建立的「致知社」想来也不同于一般文社。
谢拾果然反驳道:“当然不是。”
既然决定结成文社,哪怕起初是一时兴起,事后谢拾当然有好好考虑文社发展。
考虑过后,谢拾的决定是:
“……咱们可以共编一册《致知集》,仿朝廷邸报,每半月或一月汇总彼此所知所学。”
此话一出,几人都愣住了。
他们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思路越是梳理越是流畅的谢拾却滔滔不绝说了下去:“阅读典籍的感悟,涉及时文制艺的心得,偶有感触所作的诗赋文章,学习大齐律时发现的特殊律例,遇到的术算难题与有趣解法,哪怕只是在尊经阁发现值得推荐的好书……凡有所得,大家尽可交流。”
“……最后,咱们再将经过交流整理的有价值内容汇总起来,变成《致知集》。”
谢拾想起在梦中见过的那些半月刊、月刊、校报之流,露出个满怀憧憬的笑容。
“……由大家亲笔写就的《致知集》,不仅方便交流彼此所得,还会记载我们每个人的进步,将来「致知社」超越「横渠文社」时,或许《致知集》亦随之名动天下!”
才结成大猫小猫二两只的文社,就笃定将来要超越「横渠
文社」了,几人不得不说谢拾一句——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虽则如此,几人却疯狂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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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妄想超越「横渠文社」,只是《致知集》未免太合他们心意,令人无法拒绝。
立德,立言,立功,二不朽也。
《致知集》不也算是一种立言吗?
如今只是小打小闹,焉知将来不能如励学文社一般壮大,甚至出版《致知集》?
此念方起,几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飘向叔叔家有书肆与印坊的肖瑞云,以及未来岳父家有书肆与印坊的姚九成——毋庸置疑,他们先天便有相关优势!
这一刻,几人狠狠心动了。
决定了,《致知集》必须要有!
商量过后,他们暂定为月刊。
肖瑞云主动提出可以帮忙刊印。
为丰富《致知集》的内容,壮大致知社规模,几人决定之后有机会就从府学拉人。
张宥冥思苦想,搜寻认识的好苗子。
……那个某某某,术算之道禀赋惊人,不过向来不受训导重视,之后就拉过来!
顾怀璋在为数不多的熟人中挑挑拣拣。
……那个某某,学问深厚,诗赋一流,向来在府学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