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了。
相聆秋吃了两口,闻镜生递给他一只瓷白玉碗,碗壁冒着冷气,当中碎冰凌凌,晃荡着银耳和雪白梨瓣,碎冰中缀了两三片碧色的灵幽草与梨花瓣。
相聆秋问:“又换成灵幽草了?之前不是浓碧叶吗?”
闻镜生说:“这个更像薄荷。”
相聆秋不知道薄荷是什么,不甚在意地点头,他口味淡,明明吃不了辣,却又想吃。
后来闻镜生琢磨了一种混着香叶的冰,能最大限度保留仙度的冰,让他先过了冰再吃,然而相聆秋还是吃不了太多,稍微几口就得尝些甜味中和。
费凌看了眼相聆秋手中的碗,闻镜生淡淡道:“这是闻秋的。”
费凌立即低头,他可不敢虎口抢食。只好羡慕地看相聆秋。
闻镜生这儿究竟哪儿来的这么多好东西??
闻镜生安静地看着相聆秋小口啜饮,他虽是凡人,吃的却不比相聆秋多多少,这会儿已停筷不再进食。
院中仿佛一瞬间安静了,火锅转了小火,热气蒸腾,慢悠悠咕嘟着。
相聆秋看向闻镜生,对方正坐在树枝叶间,慢条斯理地饮着松醪,不知在想什么。
他和闻镜生相处十几年,闻镜生孑然一身。
没有家人,亦无亲友,十年里唯有相聆秋与他亲近。倘若不是养金阁必要的交易和经营,相聆秋会觉得自己是闻镜生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他爱研究些奇怪有趣的吃食法器,甚至做一些没用的东西,诸如自然开合的窗帘与说话就能熄灯的夜灯,但相聆秋有时会觉得对方也并非痴迷这些。
闻镜生不喝梨花露也不爱喝冰可乐,相聆秋爱喝的、亦或常喝的灵液甚至法器等,闻镜生几乎都不使用。
纵然是摩托车这种东西,也是相聆秋看到图纸后想要,闻镜生才会做出。
他似乎更喜欢看相聆秋喜欢的、使用的一切,皆出自他手,且独一无二。
相聆秋正准备收回目光,闻镜生突然低头,和他对视。
对方浸染了酒液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低哑,他和相聆秋对视一会儿,慢慢问:“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