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沈遇撇过头,闭上眼,沉声回道:“我知道此乃不忠之举,亦是弥天大罪……我无话可说。” 湛良镜微微靠在后座打量着沈遇,比起沈遇有些局促僵硬的样子,他百无聊奈的审视,如同凶兽玩味儿的紧盯着眼前的猎物。 片刻的寂静后,湛良镜带着笑意开了口。 “沈大人无话可说,那今日本督就多言一回,猜一猜沈大人如此,是为何。” 沈遇仍是无言。 “你为求明关之难的真相——是同你父亲有关?” 沈遇一顿。 见他如此,湛良镜嗤笑一声:“是因沈思远午夜梦回后惊慌而醒,还是因那苦行僧的一句话,言说他孽债缠身,入不了轮回,脱不了杀罪?” 沈遇听他如此说话,不由心道——苦行僧?!他竟然连此事都知道!七年前的苦行僧一事,他竟然知道的分毫不差! 父亲已远离朝堂这么多年,从未入盛安。湛良镜年少入宫,直至今日掌权西厂,更是从未去过江北。 他为何要派人来监视父亲? 他认识父亲? 抑或是……他也知道明关之难? 片刻后,沈遇收起心思,沉声道:“我自小便听闻我父的功绩,可唯有明关之难他最厌旁人称颂。后来他病重,一苦行僧路过为他医治,却道……” 萧萧秋夜,清瘦老父站在近乎枯死的树下,只是不止的说道——若知他心狠至此,我又何以至此。那数万人啊,又何至于此。 “他”? “数万人”? 沈遇曾也是不解,可他到底是聪慧,细数根结,越想越深,越想越怕,他怕得知往事旧闻,知道了昔年尚且在位的冕下和父亲到底在明关道做了什么,以至于父亲直至现在也无法谅解自己——若是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父亲,自己自小视为立世之本的“君子”典范,又该如何看待? 沈遇微微叹息:“……后来我便猜的几分。当年那明关之难是有蹊跷的。” “蹊跷?”湛良镜笑的不止,以至于难掩那嘲讽的笑容,“所以你便想明白是个怎样的蹊跷?” 沈遇不解他的笑,只是静静点头。 湛良镜又戏谑一笑:“所以,与你交易的妥长珩如今告诉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