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午后温暖慵懒的阳光里,余曜一直在祁望霄的床边陪坐了很久,才起身告别。
“那我下次再来。”
少年对着祁望星道。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状态也好。
祁望星莫名其妙就有了一种对方成功充电满格的既视感。
他摇摇头甩掉这种离谱的想法,紧接着问起了余曜接下来的计划。
祁望星对户外攀岩一窍不通,理所当然地以为哪怕是黎明之墙,余曜也会一次攀登成功。
但说实话,余曜现在还真不能保证。
“我可能会花上好几天的功夫,和艾莫斯一起探索黎明之墙的线路,等到我们打算正式上线的时候,我再通知你和二哥吧。”
祁望星连连点头,特意强调,“你到时候直接敲门,不行砸门也行,我睡觉死,但也不是完全听不见。”
上次诺斯线敲门就没敲醒的余曜:……也行吧。
不过砸门还是太离谱的了。
先不说这里的每一扇门都是老迈尔斯亲自伐木制作的沉甸甸实木板,跟工厂流水线的黏合空心板不同。
如果真的砸了。
余曜几乎都能想象到老迈尔斯心疼得呼天抢地的痛苦哀嚎。
算了,还是别欺负老实人了。
“我也可以给你打电话。”
余曜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案。
总是带着降噪耳机睡觉的祁望星皱了皱脸,像是不太乐意的样子,不过还是二哥的事要紧,他打算暂时改掉自己带着耳机睡觉的习惯。
“反正能把我弄醒就行!”
余曜答应了
下来。
他精神奕奕地转身,打算去找自己才固定下来的攀岩搭档,可惜客栈内外都见不到艾莫斯的身影,那辆炫酷的摩托车也不在。
大约是又出去了。
少年也不着急,在附近晃悠了会儿,左右没事,干脆就从柜台上拿了饼干盒喂松鼠。
“你是尼克?”
他站在树枝下,把一块心桃形的饼干递给了蹲在树枝上不停搓爪爪的棕色胖松鼠。
结果对方迫不及待地用爪子接过后,毫不留情地拿着大尾巴,傲娇地扫了少年一脸。
……认错了?
余曜很努力地想要辨别这些松鼠的特征,只可惜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有点脸盲。
“嘿,你气坏这只小家伙了!”
老迈尔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它的名字叫安迪。”
“尼克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肩膀上蹲着的一只明显更蓬松的松鼠,认真教少年区分,“尼克的尾巴短,还炸毛。”
真的有区别吗?
余曜怀疑的目光来来回回,在两只看上去胖得一模一样的松鼠上梭巡了好半天。
“太难区分了。”少年干脆认输。
“哈哈哈哈,”老迈尔斯也没想到在网友们口中毫无弱点的天才少年会在区别松鼠上犯了大难。
不过这本来就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他伸手逗了逗尼克,“余,你是在找艾莫斯吗,他现在在酋长岩,大约还是在诺斯线附近,你可以直接去找他。”
余曜点点头,有了确切位置,就打算自己去找人。
在上黎明之墙前,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艾莫斯有经验,带上他准没错。
他作势要往外面走。
身后的老迈尔斯就叫住了他。
“余,”一贯爽朗爱笑的老迈尔斯拍着自己的啤酒肚皮,此时看上去居然很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很感谢你几次三番帮了我家那个坏脾气小子,等你回来了,我给你做大餐!”
余曜早就收到过艾莫斯的感谢,闻言就客气笑笑,“我和艾莫斯是搭档,这是应该的。’
在一步踏错,性命不保的悬崖峭壁上,搭档之间本就该是彼此托付信任的存在。
余曜也相信,如果换做是自己出错,艾莫斯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拉住他。
所以真的没什么特别需要感谢的。
少年的神情很淡很温和,一看就是真没把这点救命之恩放在心上,更没有哪怕一点要挟恩图报的意思。
老迈尔斯的目光就不自觉地越飘越远,“余,你真的很像一个人。”
余曜挑了下眉,“是谁?”
老迈尔斯就伤感地叹了口气,“是一个叫宋远方的年轻人。”
余曜想了想,“可我们长得并不一样。”
他见过宋远方的照片,真要说起来,宋远方长得很像宋教,眉目英挺,是那种偏阳光健气的俊朗长相,跟自己可以说是
八竿子都打不着。
老迈尔斯眯着眼努力回想,“倒不是说你们的长相有什么相似。”
他很西式地耸耸肩,夸张道,“上帝知道,你们华国人在我们眼里长得都差不多。”
“那是哪里像?”
余曜还真来了兴致。
他对宋远方,向来是只闻其人,从未有过任何实质性的交集,但由于唐教和宋教的缘故,周围经常出现这位前辈的影子。
久而久之,真的很难不生出好奇心。
偏偏唐教和宋教都对逝者的事情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