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如果是别人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雅克敢保证,他绝对会用更让人难堪的态度狠狠回敬回去,但是余似乎一直在用华国的那句以德报怨来对待自己。
他虽然只学了半瓢水的华国话,但也知道,以德报怨的下一句是何以报德。
余看上去也不是那种烂好心的人。
雅克深深的眼窝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余曜看在眼里,唇畔的弧度扬了扬,“你不会这样做的。”
少年自认为自己多少还是有点识人之能的。
“脾气坏的人分两种,一种恃才放旷,不屑做肮脏陷害的事情;另一种人憎狗嫌,恨不得处处构陷栽赃,你显然是前者。”
这几句话有点深奥。
余曜尽可能地在翻译,雅克也尽可能地在理解。
不多时,这位一贯眼高于顶的青年脸上就飞快地绽放出一抹笑容,“余,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
这不就是在说自己有能力才脾气坏嘛!
雅克选择性地摘取了重点。
这种被对手当面夸奖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仔细回味几下,又回味几下,那张古铜色的脸庞上就漾起几抹红晕。
“谢谢你,余,”雅克现在连带着看橙子糖都顺眼不少,很是大方道,“我家俱乐部的营养师新调配出一款添加了鱼油的小饼干,我看橙子糖的马尾光泽度还有提升的空间,回头让人给你送一盒试试,咳咳,也欢迎你们回头来俱乐部找星辰玩。”
雅克敢保证自己绝对是自打
出生以来第一次对人这么礼貌客气。
余曜却是下意识看了眼自家小马亮光闪闪,如同一束月光般不断摇晃的尾巴毛,有些怀疑雅克是不是近视眼。
他家橙子糖哪里不亮了?
不过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谢谢,我会的。”
注意到自家小马时不时就要偷瞄几下旁边昂首阔步的大黑马,余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我一定会带着橙子糖去找星辰玩。”
橙子糖应该会很喜欢,余曜这样想。
果不其然,他的话才一说完,就看见自家小马的大耳朵敏锐地抖了抖,耳朵尖上的小绒毛都变得快活战栗。
有这么高兴嘛。
余曜轻轻夹了夹马腹,正在偷瞄旁边马的橙子糖立刻收回视线,“咴儿咴儿”两声,就撒欢似地加速跑了起来。
确定了,还没有到重色轻主的程度。
余曜趴在马背上遮着眼,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不过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少年很快端坐起来,板正脸色,开始一些基础步法的最后练习。
他没有注意到雅克始终跟在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投过来的眼神一改先前的傲慢敌视,变得友好和赞赏,以及一丝丝被夸奖在回味的羞赧。
更没注意到,跟着他们俩不远不近距离的其实还有一个约瑟夫。
“雅克那个家伙是真没把话听全啊!”
约瑟夫摇晃着马鞭,想到余曜拐着弯说好友脾气坏,结果好友只听见那句有能力就忍俊不禁。
不过在赛场上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朋友这种事他还是喜闻乐见的。
雅克脾气确实太坏,又自视太高,混迹马场多年除了自己居然一个朋友都没有,早就该有一个像余这样又有实力又有情商的劲敌来治治他。
约瑟夫高兴地点头又摇头,一想到烯丙孕素的事就发烦,所以等到远远的看见闻鹤洋等人回来,他第一个就打马冲了过去。
余曜紧随其后,最后的则是雅克。
几乎所有在遮阳场地训练的骑手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虽然嘴上说着不会有什么结果,但身体都很诚实地朝着这边的方向赶来。
不多时,就围成吃瓜猹的形状。
“有结果了吗?”
余曜翻身下马,站到闻鹤洋和药检工作人员的面前,抬起一张泛着薄薄一层汗水,反而更加光彩照人的明亮脸庞,恍若山岚间风送雾气。
闻鹤洋却没有心情多看。
他只是神情复杂地把目光定在了雅克脸上,神情古怪,“监控查出,闪电体内的烯丙孕素,来自雅克的马厩。”
“你胡说!”
雅克第一个跳脚。
余曜却注意到了队友似乎并不怎么生气。
是有什么隐情吗?
少年伸手按在了暴跳如雷的雅克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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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也不能背负上陷害对手的恶名。”
雅克皱了皱眉,坦然承认道,“毕竟附近的马厩只有星辰最近一直在使用烯丙孕素调节发情期。”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一石二鸟,陷害华国队的同时抹黑自己,雅克觉得,倒不如现在就跟华国队一起查明真相。
不管怎么样,星辰可以输。
但星辰绝不能陷害对手。
这是在抹杀他作为一名骑手的最高荣誉。
雅克主动道,“我愿意配合你们的一切调查。”
“那我们现在就可以申请调监控了,”余曜点了点头,但并不是无的放矢,“我记得闪电最近有点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