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五年的龙椅,当年那张略显稚气的脸庞已然能窥得先帝的杀伐决断。 眼前的程乾已不再是少年皇帝。 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皇帝程乾。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臣会将齐小世子带回来,也会除掉匪患。还有朝中的叛臣,”岑鸢看着程乾沉声道,“也定会为陛下揪出来。” -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忽然响起说话声。 随着话音落下,晃晃悠悠的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 “大人,连山郡到了。” 岑鸢这才从方才的回忆里抽出神来。 他看着面色仍然潮红无比的钟毓,轻轻将她挪到车座上,然后伸手将一旁的包袱塞在她脑后。 正欲起身离开,身后的人忽然翻了个身,将身上原本盖得好好的薄被一脚踢开。 岑鸢原地顿了顿,转身回来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重新盖在她身上,随后又不放心似地将被角掖了掖,压在她身下。 直到做完这一切,岑鸢这才转身撩开帘子下了马车。 下车后,赶车的人如先前一样垂首喊了一声“少主”。 岑鸢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随意摆了摆手:“你俩看着马车。” 岑一岑二闻言,低声称“是”。 他们二人是岑鸢的暗卫,平日里的任务就是隐在暗处保护自家少主。 有时候也会被派出去搜集些皇帝散播的关于少主的流言蜚语,偶尔还要动手阻止流言传播。 可就在自家少主被皇帝下旨流放之后,他们竟然有了新的任务—— 装作朝廷官差,看押罪臣岑鸢流放去峮州。 看似流放,实则查案。 “诶,岑一,”岑二看着少主已经走远,他悄悄撞了撞岑一的胳膊,“你说此番少主去峮州,为何要带上新夫人啊?” “我哪儿知道。”岑一闻言,翻了个白眼,“少主的事情你少打听。” “我就是好奇,明明夫人该是钟家大小姐的,”岑二皱了皱眉,忿忿不平道,“虽然少主被降了罪,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完全就是丞相那小老头的栽赃陷害。” “那钟尚书竟然会让自己的庶女来替姐成婚,好像庶女就不是自己女儿一样!” 岑一闻言狠狠拍了一下岑二的后背:“这话是你能说的?” 岑二被拍得一激灵,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少主自己的事情不是我们能猜测的。”岑一压低声音告诫着岑二,“我们只需要做好分内之事。” 岑一不再说话,只是扭头看着身后车厢,在心里碎碎念着—— 新夫人一看就很娇滴滴,这才走了三日就染了风寒。 少主就该让皇帝写圣旨的时候,特许新夫人留在京里。 好好的一个小姐,干什么让人家跟着受这风餐露宿的苦。 岑鸢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两个暗卫说了什么又想了什么,他从马车上下来后,便径直走去街上。 连山郡虽然是个郡,可实际上就只是连山脚下的一个地多人少的村庄。 这里虽然离京城只有三日的路程,可常常会遇上几月都不下一滴雨的旱季。 不下雨,就算地再多,也产不了多少粮食。没有粮食,人自然也就少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少地贫的小村庄,却被那群土匪横行霸道了很长一段时间。 甚至,齐老侯爷府上的世子一年前在此地消失,从此下落不明。 岑鸢视线落在鲜少有人的街上,面色微沉。 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庄,那群匪患为何要在此地为非作歹? 街角一处隐蔽的巷子里,两个贼眉鼠眼的人躲在墙后,目光紧紧盯着走在街上的岑鸢。 他们自从岑鸢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就一直跟着他。 “老大,你说连山每来一个陌生人,我们就跟在他后面看他是做什么的,”稍矮的那个压低声音说道,“这有啥好看的啊?” 高个子瞪了一眼矮个子,同样压低声音说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老爷子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 “可他下来的那辆马车,看着也不是很精贵,”矮个子“啧啧”两声,“恐怕不是什么有钱人家。” “乱猜什么!”高个子实在没忍住,伸手照着矮个子后脑收就是一巴掌,“老爷子让你绑了一个人,你就真当你自己是土匪了?” 矮个子被狠狠打了一巴掌,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