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见她这副架势,拽了拽她的衣袖,试图叫她冷静:“小姑奶奶,你别老想着用酷刑成不成?我们可不是锦衣卫。” 话音未落就被赏了一记白眼,他只得悻悻地噤了声,安分躲回自己的小角落。 卢令整理出头绪,同王尚书商议:“大人,既然我等可以证明,您的戒指并非有意遗失,而是被这大盗所偷,不如您直接将此事禀报于皇上,免得日后皇上发现,责问起来,倒是不妙了。” “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他摊了摊手,面色铁青。 “王大人放心,这冷适在江湖上的名号并非一朝一夕,他所犯的案也不止这一桩一件,这是从前在下就与陛下细细禀报过的。您若说出此名,陛下圣明,必能了解各种缘由。” “只是我等无能,时至今日,仍未将他捉拿归案。日后六扇门上下定将竭尽全力,尽快物归原主。” “卢大人所言极是,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现在即刻进宫面见圣上。” 卢令摆了摆手,“您请。” “大人留步。” 蓝烟揉着脖子瘫坐到了椅子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透过铜镜依稀能看出脖子上的些许红痕。 这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是真狠心下得去手。若不是有人来,她怕是小命都不保了。想到这儿,她不禁摇了摇头。 窗外的人觉察远去的脚步声,一个翻身进入房中。 刚才两人的一番争执被他一字不落全听进了耳朵里。 飞烟阁依水而建,花魁姑娘的闺房偏又是那位置最佳的房间,正对着偌大的一片荷花池,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饶是乐于时也想不到,她的窗外还藏着个男人。 蓝烟忙着给自己抹药,并未抬眼瞧他:“你何时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此话怎讲?” “你偷了她的玉佩。”她语气平淡,只是在陈述着一件早已心知肚明的事实。 “我可不偷好人家的东西,只是借用一下而已。” “哦,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当事人对此毫不知情的样子?”说着蓝烟指了指自己那块裸露在外的肌肤,“瞧瞧她恼的,差点没要了我的小命。” “咳咳,”男人似乎是有些抱歉,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过几日我就找个机会还回去。” “你想还,人家还不想要了。” 顺着蓝烟的视线,那人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蝴蝶玉佩,轻轻吹去上面沾染的灰尘,又小心翼翼地拿袖子擦了擦。 只是那如何都擦不去的是刚被摔出的一道细细的裂痕。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连蓝烟也分不清那之中蕴藏的究竟是怎样的情愫。 她心中萌生出一个念头:“你该不会是故意放在这儿让她发现的吧?” “是。” “居心叵测。”起初她分明未见这窗台上摆着任何东西,定是他躲出去时顺势留下的。 “我承认。”他回答得倒是爽快。 “她可是六扇门的人。” “我知道。” “你的所作所为是在赤裸裸地挑衅她,你就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又如何?” “阿适!” 男人收起玉佩,揣到怀里,拍了拍她的肩:“别担心,我不会让她轻易抓到我的。” “你……你心里有数就好。” 蓝烟明白,他想做的事情,自己向来阻止不了,又何必费神。 不出意外,那一日乐于时是带着怨气回府的,纵使沐浴更衣也洗不去她这一身的烦躁。 晚膳时分,一家人围坐桌前,只有她气鼓鼓地嘟着脸,闷不做声。 于章看了看自家夫人,只见她摇了摇头,对女儿的情绪同样毫无头绪。 于章拿起筷子夹了块儿东坡肉放到乐于时的碗里,“我们家的小话痨今日怎么还不曾说过一句话,连最爱的菜都不肯赏光了?” “是不是今日当差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不如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替你开解开解?” 于遥那整日拿来闻草药的鼻子灵敏得很,刚进屋时就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樱花香。 自家小妹的脾性他一向了解,定是遇到了什么晦气事儿才会一回府便洗了澡。 被说中了心事,乐于时才嘟囔着嘴不情不愿地开口:“三哥,我今日可真是诸事不宜,查案都查到飞烟阁去了。” 不顺心的事情有许多,可她实在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昨夜之事说出口。若是被她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