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塔拉荒漠辽阔无比,
虽是号称无人区,实则沿着绿洲水源分布,零星散落不小村落,
这并不稀奇。
但眼前村庄,却是沈铭被【妖泣】长刀与背后纹身产生的共鸣引导而至,
这就值得深思。
眼下,耳畔诡异呢喃低语频率,已然达到最强,其意图很明显,便是要指引沈铭入内,
小两口对视一眼,早已默契无比,
沈铭当下收了刀,将【逆鳞臂铠】也取下折叠,放入行囊之内,
夫妻二人便缓缓进入这座荒漠之中的村庄。
村头一口昏杨木,不生半片叶子,树干黝黑如铁,枝丫盘桓扎实,扭曲似虫,迎风嘎吱响动,咿咿呀呀,
下方一面牌栏,以类似煌西国文字,刻着“西离村”。
“西离村……,夫君,这名字倒是奇怪,让我想起北拖村。”虞阳落传音喃喃着,眺望村内,
不一会儿,便有几个村民带着好奇,迎面走来。
“两位是落难了,还是迷路了,怎到了咱西离村?咱门村荒僻得很,倒是难见有外人到访。”
说话者,是名干瘦老头,年纪该是不小,面庞枯瘦,皱纹纵横交错,深刻入骨。
语气又带着警惕,显得防备。
“这位长者,在下蚩尤,本是与妻子在落日城接了任务,要绞杀一批食尘獾,
不想反遭妖兽埋伏,与大部队走散,在荒漠中迷途好些时日了,也是天不亡我,竟发现贵村!
不知是否方便在贵村落脚歇息,讨些水食,休整一番便会离开,银钱自少不了的。”
老头听沈铭说话有理,又打量二人面目,
这叫做蚩尤汉子生的高大,满身刺青,面上也无风沙过度侵袭模样,显得气势不俗,
至于那女子,身材婀娜,带着面纱,虽瞧不见面貌,却该是大城市才能生养出的模样。
老头心中还有狐疑,却也淳朴,犹豫片刻,沉吟道:
“老汉叫做黎木塔,乃是本村村长,你们唤我黎老便可,
我们西离村虽是荒僻,倒也好客,二位遇难到得这里,也是缘分,银钱之事切莫多提,且随老汉去家中,吃些水食,先缓缓吧!”
黎木塔其实是个谨慎人,总觉眼前两位不似落难至此,
落难之人,哪会身上那般整洁干净?精气神也十足?
可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感觉,却让黎老汉莫名觉得亲近,不自禁就生出信任,
鬼使神差,就答应暂时收留二人了。
虞阳落挽着沈铭胳臂,也道了声谢,
二人便随着黎木塔朝村内走去,沿途观察村内环境,
风沙陌陌,肆掠侵袭,西黎村为抵挡沙城布置的围篱上,多编织着一种由特殊植被揉搓成纤维的铺盖,成棕褐色,
将村庄本就单调的色彩,衬托的愈加萧条。
沿途多有填土填到一半的荒井,亦有新开坑的深洞,戈壁正午炎热,劳作汉子们却不敢赤着上身,
反倒将自己包裹的严实,卖力掘坑,
这是在开新井。
按理说,荒漠深处,有村庄的地方,必有绿洲或是水源,否则供养不起人群繁衍,
目测之下,西篱村规模也算不得小,村民怕不有千余户,
其垒土建房,植须护墙,皆看得出历史,可不似当初顿塔族的临时营地,
这在村内胡乱掘井的行为,便实在不合常理。
沈铭瞧得出的东西,自逃不过虞阳落的眼,夫妻二人却都不多言,显得低调,
又迎着村民们好奇的目光,友善回以视线,
不一会,便到得黎木塔家中。
黎老汉身为此村村长,所住房屋也算不得大,干瘦老手推开虚掩门扉,
门轴老旧,随着扭动,摩擦出刺耳“咯吱”声响,又圆又满。
“老婆子!乖囷囷!家里来客了,准备水食,招待客人哟!”
伴着黎老汉嘶哑干涩呼喊,沈铭、虞阳落入得房内,
刺目阳光一时被暗仄仄屋内阴影取代,气温也降了不少,
莫看西离村房屋老旧,实则隔热、遮光效果极为突出,
这是在此地生活了无数岁月的村民,研究出的生存之法。
沈铭二人在黎老汉招呼下落座,不一会,偏屋内便走出个老妪与女童。
老妪比黎木塔胖上一圈,其实也瘦,只是没那么夸张,裹着头巾,面色略白。
女童十二、三岁模样,扎着双发髻,小麦色皮肤,倒显可爱,
也瘦,
躲在奶奶身后,怯生生,偷偷露出小半个头,好奇看向虞阳落,立马将目光移开,显得害怕,
又瞧向沈铭,眨巴着眸子,觉得这叔叔好和善!
沈铭对小女孩笑,唤作囷囷的女孩,不自觉便也朝他笑,
露出两枚梨涡,浅浅的。
“老婆子你取些吃食来,招待客人!”黎老汉吩咐着,又笑眯眯来到囷囷身旁,摸了摸孙女的头:
“乖囷囷,你倒些水,招待叔叔阿姨。”
“好!”女童脆生生应了句,随着奶奶入了偏房。
不一会,便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