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承影站起身,用力将梳妆台挪到一边,一个些许凸起来的方形印记显露出来。乐承影上手摸了摸,试探着往里推了一下。那印记便自己缩进了墙里,乐承影往里一看,一个纹路显现出来,像是一朵花的形状。 乐承影一口气提了上来,这莫非是...暗格?难道,难道账本真藏在她这? 找到账本的喜悦转瞬消失,乐承影止不住的心慌起来,不安感仿佛从骨髓里往外冒,扼住她的呼吸,夺走她的心跳。她死死盯着墙上那个花形的印记,猛地看向手中的金钗,仿佛烫手般松开了手,钗子又一次坠落在地。 不敢再多看一眼,乐承影飞快将桌子推回原处,捡起钗子放到桌面,逃也般的离开了这间屋子。她提着裙摆越走越快,慌不择路地跑到了湖边凉亭,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风吹过湖面撩起阵阵涟漪,细密而纠缠的线如同她纷杂的内心。没等乐承影冷静下来,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姜雨水见乐承影跌跌撞撞从房里跑了出来,忙带着风舟紧跟着她来到湖边,两人暗中躲藏起来。乐承影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没一会,一个男子的说话声传来,姜雨水小心探头看了一眼,是那天在空屋前见到的小厮。 “夫人,您的婢女在到处找您。” 乐承影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小厮走近了些,压低声问。 “五日期限已到,账本找到了吗?” 听到账本二字,乐承影浑身紧绷了起来,她想克制自己不要发颤,脸上的血色却肉眼可见的褪了下去。她还没有想好,账本为什么在她房里?齐灼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把暗格的钥匙给她?到底要不要与小厮交易? “看来你找到账本了,账本在哪?告诉我。告诉我,我今晚便让你离开齐府。你也不想守着齐灼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做妾吧,告诉我账本在哪!” “不,我...在,在...” 乐承影心乱如麻,本能地摇头,她想说出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想冷静下来想清楚,面前的人却步步紧逼。如若告诉他,齐灼恐怕会招来祸端,如若不说,她便会错失离开齐府的良机,可是...乐承影感觉自己像是攥着一根快要断了的绳索吊在半空之中,脚下盘桓着吃人的漩涡,她随时要掉入其中,被吞噬淹灭。 “你还在犹豫什么?快告诉我账本在哪!难道你想永远留在齐府?” “不,我..” “你想想齐灼是如何逼你与他做妾的?你忘了你的爹娘,你的沈郎,你在乎的人都在府外等你!快告诉我账本在哪?” “说出来!离开齐府,一切就结束了。” “账本在我屋里!梳妆台后面的暗格中。” 乐承影一口气说了出来,怕再多想一瞬,便不会说了,也不想走了。 小厮终于逼问出账本位置,得意地笑了起来,大声做戏道。 “是,夫人,小的这就去找。”说完转身就要往乐承影院中去,乐承影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急切道,“你找账本做什么?” 小厮用力抽出袖子,嘲笑道,“你问的是不是太晚了些。”转身快步走了。 乐承影跌坐回石凳上,她脱口而出的瞬间便后悔了。她不知道此人的目的,但账本藏的这样隐秘,必是紧要之物。这些天她从未想过,账本若被人拿走,齐灼会怎样?他会因此丢了生意?甚至...会丢了性命吗?乐承影颓然的坐着,恐惧一丝丝在心底蔓延,她感觉冷风吹过脖颈,带走了最后一点温度。 姜雨水全神贯注地听着二人的对话,绷紧了身体,一旦乐承影说出来,她便立即动身,先一步拿到账本。 乐承影刚一松口,她便一闪身,快速往乐承影屋里掠去。 等小厮后脚来到乐承影屋内,暗格已被人打开,里面哪还有账本的影子。 “可恶,竟有人暗中埋伏,先一步下手了。”未免被他人撞见,小厮没有停留,转身不见了踪影。 当夜,齐灼抬脚跨进乐承影屋内时,屋里只点了一盏灯烛,幽幽暗暗的光笼罩着乐承影,人都好似模糊了。她坐在桌边,手里攥着只钗子,桌上放着朵枯了很久的花。梳妆台被人推到了一边,暗格开着,里面空荡荡的。 齐灼脚步顿了顿后,平静地走到暗格前看了眼,没有说话。 “为什么?” 乐承影刚一开口,大颗大颗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齐灼走到桌旁,拿起那朵枯了的干花,这花他原本是放在暗格里的。 “这朵花是半年前,我在回城的路上捡的。当时遇到场大雨,我临时拐进了城郊的寺庙避雨,在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