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藏不住眼神里的心虚。 尤其青衫男子离去前,那一句公子赌命,南宫珝歌不可能忽略掉,赌命,赌的什么,又为何以命相赌? 她不可能不在意,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丑奴跪在她的面前,低着头不发一言。 “下去吧。”南宫珝歌挥了挥手,“不查就不查吧。” 丑奴似是松了口气,站起了身转身欲离去。 身后,她的声音静静传来,“我不查他,是因为你。” 丑奴的身体一震,眼眸中思绪复杂,转瞬消失了踪迹。 南宫珝歌望着天色,此刻天已近黄昏,昏黄的天色下,远处的景色开始变得朦胧虚幻,隐隐绰绰地看不清楚。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前世她逃避情爱,不问世事。活了个不明白,以为带着前世的记忆,可以好好地在这一世弥补遗憾,却发现这一世的路,比上一世难走多了。 她苦笑着,“还以为会容易点呢,结果更难了。” 身边衣袂声落,有人不远不近地站在她身边不远处,眼角扫过,红色的发丝飞舞,倒比这晚霞更加明艳。 “什么更难了?”难得他脾气好,居然没开口就让她烦。 她笑了笑,“我想喝酒,不知道这‘南映’何处有好酒?” 一句搪塞的话,却没想到对方眉头一挑,“酒,有。” “只要酒够好,我请你喝。”她来了兴致,站起了身走到对方面前,“带路。” 两人脚下生风,一前一后飞快掠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行踪。 南宫珝歌跟着莫言,看他带着自己入镇,转过了繁华的街巷,七万八绕地走到了一个巷子最深处。 这巷子临近醴河边,又湿又窄,透着独有的潮湿气,巷子边还混杂着鸡笼鸭窝,伴随着河水的腥气,味道实在算不上好。 南宫珝歌忍不住皱起了脸,这新鲜的鸡屎鸭屎味,她实在说不出什么恭维的话,“这就是你口中有好酒的酒家?” 若是真有好酒,生意做成这样,那店家人品得有多差? 莫言站在门口,朝里面喊了句,“酒好了没有?” 里面一瘸一卦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操着浓重“南映”口音,“小红毛,你又来讨我家的酒啊?小心又醉死过去。” 说话间手中的拐杖敲向莫言,莫言随手一挡,“年纪一把了,脾气么不小,到底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都在船上。”中年男子抽回拐杖,口中絮絮叨叨:“这么个贪杯,以后嫁不出去嘞。” 莫言朝南宫珝歌伸出手,勾了勾手指头。 南宫珝歌一愣:“什么?” 莫言翻了个白眼,“你说请我喝酒的,酒钱。” 南宫珝歌从怀中掏出个金锭子丢给莫言,莫言拿过顺势抛给男子,“拿去,船先借我。” 男子接过金锭子,却是看着一旁的南宫珝歌,“哟,小红毛居然也有被姑娘看上的时候?我劝你啊离他远点,这个家伙脾气大,不好娶的。” “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莫言哼了声,随手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丢给对方,“你悠着点用,我偷来的。” 中年人拿着瓶子,拄着拐杖垫着脚走回了屋子里,莫言却冲着南宫珝歌一挤眼,“走吧。” 醴河畔停着一艘扁舟,船又小又破,实在不够看。 莫言跳上船,拿起一旁的竹篙点了点,小舟朝着河中荡了过去,他一回头,发现南宫珝歌还在河岸上站着,“上来。” 南宫珝歌脚下轻点,飘忽落在小舟上,没有激起丝毫晃动。 看着他熟练的撑船技巧,南宫珝歌啧啧称奇,“想不到,你这种人也会有朋友?” 性烈如火还高贵冷艳,这种人居然也有市井的朋友,这大大超出了南宫珝歌的意料之外。 “段大哥与他妻子本是江湖□□中人,因想要退出江湖,被人追杀。”莫言撑着船,口中不经意地说着,“后来他妻子受了暗算全身瘫痪,他便来药谷求药。不过按照药谷规矩,不医。” “后来呢?”南宫珝歌上下打量着他,“看你也不像是被人求了两句就心软的人。” “我的确不是心软的人。”他口中说着,神情平静,“他却不死心,于是带着妻子住在了这里,几乎每十天便去‘药谷’求药。后来有一日,他们被仇家追杀,恰逢我经过,他不知我身份,不愿我被牵累,本可以躲开的一剑,却替我挡了,伤了腿。” “以你的能力,可以医吧?” 莫言笑笑,“当他知我便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