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慢慢地开口,“恢复原有军饷,再加三成。” 楚将军双膝一软,再度跪倒,激动高呼:“微臣谢皇上,谢太女殿下!” 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了。 南宫珝歌不着急:“楚将军,我话还没说完。”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她又一次抬起了三根手指,“我要你扩征,一年内,我要看到在册兵马加三成,五年内,我要现有人员翻倍。” 扩军?这几乎是楚将军想都不敢想的事,甚至等不到她回应,安沫知已经坐不住了。 她急急朝帝君开口,“皇上,如此多的兵马,朝廷会不堪重负的,我们与邻国交好,根本不会有开战可能,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反而招致周边警觉,与我们交恶啊。” “嗤”某人毫不留情地直接笑出了声。 南宫珝歌红唇扬起弧度,“左相,那为何你家财万贯,还要养些护院打手?和邻里交好,让他们不要偷不就好了?” 安沫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那,那如何一样,我们有交好国书。” “那你也跟邻里签个契约书不就行了,今日孤就给你做主了,把你家护院全都撤了,我倒想看看,三日之内,是否有贼人光顾。” 南宫珝歌猛地朝帝君跪下:“母皇,国家富庶百姓安乐,本是我‘烈焰’之福,但周边‘东来’‘南映’‘北幽’等众国,有的贫瘠苦寒,有的游牧为生,都是彪悍且穷困一族,如我们无强大的边境镇守之兵,贼人会对我们留情吗?能震慑亡命之徒的,从来都不是感情,而是实力。” 安沫知结结巴巴地挣扎着:“殿下,如此大的兵力,若国内出现天灾,收成减少,我们如何供养?” 南宫珝歌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了楚将军,“楚将军,若圈地自养,你可做得到?” 这些,都是当年他告诉她的,“东来”国在短短几年内兵强马壮,靠的就是这种圈地自养,自给自足的方式。 楚将军眼神一亮,“微臣能做到。” “圈地自养?”安沫知的嗓音高亢的都快变形了,犹如被捏住了喉咙的将死之鸡,“殿下您就不怕她拥兵自重,不受朝廷调派吗?” “不怕。”南宫珝歌冷冷地甩出两个字,“昏君才会妒良臣,明君之下,只会有忠志之士,赴死之臣。” 安沫知还想说什么,却被南宫珝歌靠近了耳边,“左相,孤的御林军就快要回来了,说不定会带回什么账本,您确定不要称病或者告老?” 安沫知的脸色,彻底惨白了。 此刻的她,方才明白南宫珝歌在御林军首领耳边说了什么。 南宫珝歌看着她乍红还紫,青里泛白的脸色,眼底一片冰寒。当年挖出冷尚书的时候,安沫知已经告老还乡,本着朝廷供养不追过往的原则,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过着奢侈糜烂的生活而干瞪眼。 时光重来,她终于有机会收拾这个老东西了! 她的笑容,落在安沫知的眼中,不啻于催魂的魔鬼,那森冷的杀意,让安沫知瞬间透心凉。 南宫珝歌昂然面对帝君:“母皇,儿臣认为,皇宫中您无其他君侍,那些宫殿何必年年整修?将这笔款项拨到国库,作为灾年应急之用,您可愿意?” 帝君哈哈笑了,“你绕了半天,你居然打的是朕的主意,好,朕准了。” 帝君站了起来,“珝儿,有你在,母皇很放心。以后,你要多为母皇分忧啊。” 所有低垂着脸的大臣们,心中都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今天太女上朝,是来立威的,而今日之后,整个朝堂变天了。 下朝的人群散去,楚将军慢慢走着,目光却望着前方红裙翻飞的女子,神色复杂。 她多年未归朝,对太女的了解仅限于别人口中的只字片语,但在听过关于她的传闻后,楚将军的心,是寒的。 淡然于世,漠不关心的太女,是不会有强国之心,壮军之举的。 但是她今日才明白,自己错了。若真是事不关己,毫不在意,又怎会是眼前这个杀伐果决,雷厉风行的模样? 她思绪纷扰,却没有发现前方那女子已停下了脚步,正用一双含笑的双眸望着她。 南宫珝歌先开口了:“楚将军,敢问少将军今在何处?” 楚将军恭敬行礼:“小儿尚在西南边境镇守。” 南宫珝歌垂下眼眸,没有人能看到她此刻的心绪,“楚将军,少将军终是男儿身,早日为他择一良妻吧。” 丢下话,她人已走远。徒留楚将军站在当场,呆滞。 南宫珝歌的脚步却越发轻快了起来,这一世若是让他早些成亲,是否可以改变他那最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