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唤了她一声后，用力抬手抱紧怀中的琵琶退后一步，他身后的宫侍们也巍然不动。 “太后殿下方才歇下，你此刻来请安应当是难以得见了，先回去换身衣服，晚些时候再来也好。” “原......原来是这样，”顾明灼磕磕绊绊地应答，抱着琵琶的手不经意间抚过琵琶弦，“我，我还想着为太后殿下奏几首新学的曲子，现，现在，现在只能请阿姐评鉴一下了。” “今日不巧，我殿中还有些事务待处理。” 顾沉月说完这句，顾明灼茶褐色的眼眸慢慢暗淡下去，还因着秋风萧索浑身打了个哆嗦，顾沉月从宫侍手中取出狐青裘衣上前几步为他披上，少年乖巧地昂着头配合着她收拢衣袖，眼神落在她耳畔的翡翠耳环上忍不住弯起眉眼：“阿姐送的翡翠玉镯，我很喜欢。” 顾沉月收拢裘衣的动作微微一顿，语气温和地应道：“合你心意便好。” “我很喜欢。”顾明灼专门将戴有翡翠玉镯的那只左手伸出来给她看，“阿姐瞧，我天天都戴着呢。” “只可惜你生辰时我远在岭南，想着许久未见，阿弟应当变了许多，玉镯也让工匠们做得大了些——” “大了才好，我日后肯定会长高，这玉镯宽大，就能陪我更久时间了，”顾明灼急切地解释完，抿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明日我可以去寻阿姐弹琵琶吗？” “明日我奉太后谕旨，前去丹心书院做督学瞧她们年末岁考。” “那——那后日呢？是这样的，夫子说我弹琵琶的技艺停滞已久，我知道的人中属阿姐的琵琶弹得最好，而且我也好久没和阿姐一同相处过了......所以阿姐能不能有空，听一听我的琵琶，教教我弹奏呢？” 顾明灼双眸亮闪闪地望着顾沉月，抱着琵琶的手捏得极紧，顾沉月沉默一瞬，搭在他衣袖间的手向上移，轻轻拍了拍少年郎君乌黑柔顺的长发，顾明灼顺从地低下头，将那双期盼的褐眸收敛于眉下。 “后日暂且无事，阿弟若有空，便来延嘉殿寻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