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宿鲜少有这样认真的时候,云遥也认真想了想,答道:“师父,其实说完全真心,那是骗您的。可掌门师伯说,我一直修为不精,或许就是缺乏历练的缘故,说不定,我这次回来就能开识海,不会再给师父丢脸了!” “我从来不觉得丢脸!你从小我就告诉你,不开识海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为何一直执意于此呢?” 云遥眼神一闪,低下头。 虽然玄宿不介意,可说到底,接受排挤与恶意的,还是她自己。 退一万步说,她也是云湛的妹妹。 望着云遥圆滚滚的脑袋,玄宿轻轻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算了,你执意要去,就去吧。” 他好像有些疲乏,亦有些醉了,口里念叨着酒在哪里,又突然想起,问云遥:“银子够不够?” 云遥忙道:“够的够的,我还剩下几块灵石。师父您的钱还是留着买酒吧。” 玄宿面露愠色:“为师还能缺你一顿酒钱?” 最后,他还是不由分说将腰间的钱袋扯下来,一同塞进云遥的包袱里,如同老父亲般唠叨:“出门在外,一切要小心,也别委屈自己,知道吗?” “还有,遇到事了,就躲在你哥后面,别强出头,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玄宿说话不大好听,可云遥还是心中热热的,笑弯了眼:“嗯!” “还有。”他紧紧盯着她脖子上挂着坠子,“这个,绝不能摘。” “好!” 她笑得傻兮兮,玄宿无奈失笑:“傻得要命。” 又叮嘱了几番,夜色越来越深,玄宿起身离开,让她好好休息。 跨出门的刹那,胸中钝痛,他若无其事,直到走远,才撑着树干吐出口黑血,似乎是习惯了,随意擦了擦,便寻去吃酒。 * 直到第二日下山,云遥都没有见到阿蛮。 去见了青鸾师姑,阿蛮也不在,云遥难免失落,只能请青鸾师姑将云雾纱转交给阿蛮。 云雾纱,顾名思义,便是用昆仑的云与雾织成的,能遮蔽这世上一切光线。阿蛮出身鲛族,每到夏日,身上的鳞片不仅会疼还会显性,她只能在酷暑天还裹着厚厚的绸布。 这云雾纱只要披上,就能与皮肤融为一体,几乎无影无踪,非常方便,只是产量稀少,云遥才斗胆趁着机会要来一匹。 回到房间,云遥将所有的东西都装在乾坤袋中,便朝约好的地点走去。 出了沁水居,有一道长长的下坡。云遥独自走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急促的呼喊。 “阿遥——” 云遥急急回身,猛地撞进一个热切的怀抱。 “阿蛮?” 阿蛮紧紧抱着她,两人异口同声:“对不起!” 话罢,对视一眼,都莫名笑了出来。 她们好像都忘了原本要说什么,只是这样挽着对方的胳膊,就觉得什么都不用说。 林间的小鸟,叽叽喳喳在她们身边飞来飞去。 云遥道:“阿蛮,我可能得离开一段日子了。” 阿蛮声音里染着一丝未褪的哭腔:“去哪里,去做什么,也不能说,对吗?” 想起玄鹤的叮嘱,云遥只能内疚点头:“对不起,我——” “不!”阿蛮吸吸鼻子,“我想明白了,你不愿意说的,那就不说了!反正,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也相信你一定会做到!” 云遥眼睛红红,嘴唇略弯:“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一定能!” “好。”云遥破涕为笑,“阿蛮,师姑将东西给你了吗?” “什么东西?” 云遥摇摇头,想给她一个惊喜:“你拿到的时候就知道了。” “其实,我也有东西要给你。”阿蛮往她手里塞了一块硬硬的东西,是一块用骨头雕制的令牌,“如果你们要去东海,遇到了危险,就把它拿出来,自会有人相助。” 云遥惊讶,她一直以为阿蛮同自己一样,只是寻常修仙弟子。 阿蛮知她所想,眨了眨眼睛,神秘道:“秘密,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云遥点头:“我会早点回来。” 阿蛮强调:“要平安回来。” “还有,纸雀带上了吗?要记得多做一些!” 云遥道:“我这次做了很多,肯定够用。” 阿蛮点点头,忽然有些别扭地撇开头,干巴巴道:“还有,你、你可以交很多很多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