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安,你这是——要与我说胡话了?”瞪他一眼。 陈吉安接收到她眼神,他道:“小琅,要不要,开个玩笑?”他挑眉看她,将身子挪开一点,手肘靠在横栏上,看她。 晏琅问:“什么玩笑?” 陈吉安道:“若是,你喜欢男人,你会不会,喜欢我?”他好像饶有兴趣。 晏琅道:“你这是什么玩笑。”她道,“我没兴趣。” 陈吉安道:“看,开个玩笑都开不了。”他道,“就——没劲啊。” 晏琅道:“陈吉安,你不会是有喜欢的女子了,现在,搁这没自信呢?”晏琅头往前,揶揄他。 陈吉安表情立时一哂,他道:“我会没自信?”声音略提高。 而后他几乎是立时转身,手肘撑在横栏上,双手撑着脸,偏头看向她道:“不过女子嘛……” 他就不说了,而后把视线收回去,只是看着下方,下方的人群。 晏琅道:“什么?陈吉安你不会真是有喜欢的女子了吧?”她也随着往下看,没看出什么,也不知他在看什么。 陈吉安道:“你猜。” 晏琅道:“我可不猜,”她道,“你在看什么?”走过去,而陈吉安或者是听到她声音似在远处,或者她本人靠近,他没意料,他一只手捧着脸,自然转头,没料晏琅忽然靠得这么近,他手一放开,晏琅的脸就戳在他面前,那么近,那么白生生,又纤细的脸。而晏琅的视线在朝向下方,似乎是好奇他在观看的事物。 而陈吉安却像是被什么给忽然抓紧了胸口,他竟立时微往后撤,眼有点惊的看向她,一侧手紧紧掌住横栏。 晏琅道:“陈吉安,你干什么,我吓着你了?”她也有点被他惊了,略奇怪看他,一手也搭在横栏上。 陈吉安道:“没……”他略按一下心口,然后将手迅速拿下,他问:“你怎的忽然靠这么近,也不打声招呼……” 晏琅道,“我近你还要打招呼啊?”这是什么道理,她道,“我这么吓人?”她微偏头,面上有点笑,瞧着像“幸灾乐祸”。 真想不到,她能吓到陈吉安。瞧他的眼方才,真是一瞬眼微放大,是惊的,那眼定定的投向她。 陈吉安道:“有点吓人。” 晏琅:“……” 她道:“自己胆子小,还说我吓人?”晏琅转回身去。 陈吉安道,“是,我胆子小。”他语气有点奇怪,好像是有点没底气。 晏琅又转头过来看他,陈吉安瞧她转头,他道:“别看了。看什么。”他两只手轻按住晏琅的头,然后让她转回去。 晏琅:“……” 方才总有股奇怪的感觉,不过晏琅不纠结这事。 而陈吉安在后看她一眼,也又往前,走到晏琅旁侧,站在方才的地方,与她一道立在栏旁。 方才晏琅询问陈吉安是否有喜欢的女子的事被这一打岔,两人都忘了。 之后许久,晏琅才想起,陈吉安好像对谁都没什么兴趣,男孩儿若是在一起,对哪位女孩儿有兴趣,都会提一提,但他从未提过。 如晏琅,若是对白鹤楼某位美人有兴趣,她都会明显表现,所以晏琅心里觉着,陈吉安就是故弄玄虚,逗她玩的。 两人在栏旁站了会儿,晏琅道:“我准备去找雪姑娘玩了,不知雪姑娘有没有空闲。” 她问:“你呢?” 陈吉安道:“我也想听雪姑娘弹琴。” 晏琅道:“那再瞧春姑娘有没有时间吧。” 幸运的是,两位姑娘都有时间,未有接待其他客人。 她们是花魁,且卖艺不卖身,在客人上有一定的选择余地。 晏琅与陈吉安听了会儿雪姑娘弹琴,又品了会儿春姑娘的茶,快至黄昏时,才离去。 走出白鹤楼,沿着白鹤楼旁侧的一条小街过去,再过几条街,就能走上回宫城的大道。 行在白鹤楼旁侧的街道时,白鹤楼第九楼上,推开了一扇窗,窗户开的方向,下方正好对上晏琅行的那条街。 晏琅的身影与陈吉安的身影汇入越来越少的人群中。 窗旁,先有一只手伸出来,之后又是一只手,两只手在编着一个草编的兔子,旁侧的案上摆着一个同样以草编的小人。 那双手,见过的人绝不会忘记。 蔚霞色的衣物是陪衬,人双手手肘撑在窗户处,柔软的黑发洒落肩头,他看着外间景色,视线渐渐落在人群中,瞧见其中一个身影,略多瞧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