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待了一个月,晏琅有了新打算,她要去京郊外的左定城一次。 这次出宫,时间会比较久,不是一日来回。 她在宫里好像整日就是想着玩儿。 但她,不是正经皇子,她的身份,能离朝政多远就离多远,当个无所事事的皇子,才是保全之法。 而她之后要如何呢,她倒是想自由自在的,但她要想法子摆脱这个身份,且日后还能够以“真面目”示人,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思来想去,摆脱身份,只有她这个皇子身份诈死,但她父皇虽对他不太喜的儿子并不大关注,但他在意他们的死活,他可以不爱,但他的儿子不能随意死了,这是皇家颜面,也是属于他这天子的颜面。 诈死,首先要过她皇兄这一关,而皇兄并不知晓她的身份,所以晏琅要自行这么干也不合适,且不方便。 若是她母妃此时醒着,要如此行事,或许她可以与母妃商量,在皇兄得继大统或者日后太子威仪愈盛时,可以将她的身份怎么想个法子告诉他…… 总之,无论如何,告诉他她不是他的“亲弟弟”,这般对皇兄“打击”应该也会挺大吧,毕竟,亲生的胞弟在出生后不久就死去了,他还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且还有这么一个不好处理的事…… 虽说他的性子自小与她这“亲胞弟”两年以前也不大亲近。 当初母妃之所以让晏琅顶替,也算有自己的迫不得已,一是晏琅当时作为救命恩人的孩子,未有宫里有的雪炀花活不下去,而她自己刚夭折了孩子;其次便是,夭折了孩子的妃子,皇帝不会再碰,等同于进了冷宫,这对于母妃与皇兄的处境来说,是不能的。 所以当初母妃咬牙,便让她直接顶替了自己的孩子,因当初她的孩子分娩下来,虚弱不足,不能见风,一直没“别”的人见过,而皇帝当时在行宫。 而后母妃的孩子越来越虚弱,一个月后难以存活,当时晏琅在冷宫里悄无声息的刚刚生下,她的亲生母亲,难产而去,死之前只来得及握了下她的手。 母妃看着需宫里药物喂养的恩人的孩子,还有自己将死去的孩子,她做了个决定,将孩子顶替。 那时淮时和才四岁,李云什么都没告诉他。 之后两个孩子渐渐长大,李云也没告诉她皇兄。 因,她想让晏琅与他真的亲近,她知晓自己孩子的性子。 皇兄近两年才对她宽纵,若是此时他知晓他以为的弟弟不是亲弟弟,晏琅无法想。 这目前,就是个死局啊。 要让自己诈死后能光天化日行走,她没这么大能耐。 要做到这件事,最好是,上头有人—— 那人,权势几能做到一切,要对她的事不予追究,所以……还得与皇兄打好关系。 母妃近两年很可能会醒,这些事等她醒了再说,或者,日后,她摆脱不了这个身份,当个闲散王爷,十年八年不回京,在外间逍遥流浪算了。 晏琅大半年未去京郊外了,她有预感,这次出去,一定能见到她的“师傅”。 外间教她“好武艺”的师傅。 说来奇怪,偶尔她出京去,晏琅大部分时间都能碰到回左定城的师傅。 有时是师傅回来,会给她飞鸽传书。 晏琅决定好后,她跑去东宫,朝淮时和言自己要在外待一段时间。 淮时和知晓她在民间有个师傅,自她九岁的时候就教她,一年见几回,关系很好,那人是个江湖人士。 晏琅知晓母妃查过那人,她曾让严嬷嬷与淮时和都不必担心,这些年来,那人也确实对晏琅没有半分威胁。 母妃便不拘着她,淮时和自也不会随意违逆李云的意思。 所以晏琅只是来向淮时和说明她要在外待一段时间。 淮时和面前临时摆置着好几张其上叠满文牍的长案,他一边看着奏折,一边在案间走动。 晏琅提过这事后,淮时和应了一声,他道:“你与陈吉安一道?” 晏琅道:“不是,他不与我一起去,他有他要做的,我自己一个人去。” 淮时和“嗯”了一声,晏琅见人忙,未有话再问便准备不打扰离开,而她刚转身走出去几步,身后却传来一句:“什么时候回来?”淮时和手里拿着一本奏章,微侧身看向她。 晏琅想了想,她回过头来道:“大概……要五六日吧。” 淮时和道:“你说的五六日怕是要翻几个个吧。”他不赞同的看她。 晏琅道:“皇兄……”她跑到人跟前,捧了捧人的袖子,然后道,“皇兄放心,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