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一条是—— 「姐,我靠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等我,我这边一结束就过去。」 - 暮春的天气总是多变。 接近傍晚,天渐渐暗了下来,天边的浓云被风吹得渐近,压在头顶,遮住了夕光,连呼吸都变得沉闷。 那空气愈发浓重,挤压得头脑都发胀发昏。 或许是出于人的自我保护,等到时过境迁再回忆起来,才发现那天的记忆变得好模糊。 像是罩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滤镜,染着一道道朦胧的光圈,将爱的,恨的,痴的,痛的,全都虚化。 丢了意义,化作雾气消散在风中。 南蔷只记得林归意闯进来的时候,她刚给江槐序的生日蛋糕点好蜡烛,身旁苏贝贝“砰”地炸响了第一声礼炮。 “生日快乐!”南蔷笑着说。 小院里,在漫天飞舞的彩带碎屑和盈盈燃烧的火光中,她看到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却是林归意已经接近狰狞的脸。 她只是轻轻一扬手,有什么坚硬闪光的东西便朝南蔷的脸砸来,蹭过她的额角。 下一秒,她只觉得滚烫。 额角似乎多了道血口,深红色的血顺着眉骨流下。 砸过来的是奶奶曾经送给她的那条钻石项链,玫瑰藤蔓蜿蜒而上,掉在泥地里,在火光下泛着璀璨刺眼的光。 “你认他了是吗。” 这是林归意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身后,吱呀一声,又有人推开了院门。 有多少人在那一刻猝不及防。 面面相觑。 大门处,江槐序和他的父母呆立在原地。 …… - 再之后的记忆似乎就更模糊了。 几阵雷声过后,天似乎被谁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大洞,伴着滚滚轰鸣,在无尽的黑夜里张开了血盆大口,利刃刺穿天际,瓢泼大雨应声而下。 漫天大雨里,林归意死死地揪住江海升的领口,尖叫声划破黑夜:“江海升,你抛弃自己的女儿去养别人家的儿子,你要脸吗,全都是被那个狐狸精给勾引的。” 陈风扯开林归意的手,狠狠瞪着她眼睛,“你说谁是狐狸精呢!谁允许你来我家的!!!给我滚!!!滚!!!” “都多少年了,你还没闹够吗!”江海升攥紧林归意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她。 那眼神,说不出的厌恶。 黑夜里,从没愈合过的伤疤彻底被揭开。 仇恨,愤怒,不甘,委屈,时隔多年卷土重来,依旧鲜活滚烫,鲜血淋淋。 像是人能想象到的最混乱的场景,一群人扭打在一起,嘴唇一开一合,说着最恶毒的话。 蛋糕被人打翻在地,纯白色的奶油砸得稀烂,暗红色的玫瑰花瓣窸窸窣窣落了满地,被雨水淹没,冲刷在肮脏不堪的泥浆里。 南蔷上前拉架时被人重重地扇了一巴掌,掀翻在地。 她的钱包掉在地上,江槐序那张拍立得照片掉了出来,被林归意一把夺走。 “南蔷,你还骗人是吧!还说这照片不是你的,你什么时候成了满嘴撒谎的孩子了!!!” “为什么偏偏是他。”林归意一声比一声尖锐,“你是故意恶心你妈妈吗,你跟谁在一起不好,你找你亲爸的后儿子,你要点脸吧!” “你不是爱认爹吗,好的没继承,他那套冷血、自私、刻薄、虚伪,你倒是继承的一套一套的。” “林归意!你怎么说话呢,你就这么说女儿?!”江海升呵斥。 “女儿?你配说这个词吗。江海升,这些年你去哪了,你管过她吗。” “现在靠几万块的小钱就想把人打发了?就想一笔勾销了?她蠢,我可没这么蠢。” “你这十几年过得志得意满,幸福团圆。你自己戴绿帽戴不够,还养别人家儿子养的高兴,演‘好爸爸’演上瘾了是吧。我呸!” “什么钱!江海升你还背着我给她们家钱了?!”陈风也扯着嗓子,“你知道这个钱是我们两个一起挣的吗,谁给你的资格自作主张!一分钱!我告诉你!一分钱都不许给!!!” “凭什么!江海升的钱本来就全都该给他亲女儿!!” 周遭太喧哗,南蔷跪坐在地上,浑身都湿透了,只觉得寒冷。 江槐序伸手去拉她,还没碰到她的手就被南蔷妈重重扯了一下,推到后面,她指着他鼻子发疯般地尖叫:“谁让你碰我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