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阳西下,黄昏灼灼。 橙红色的夕光由深至浅,变幻莫测,层层叠叠染红了天际,殊不知也顺着晚风,染红了谁的脸颊。 南蔷坐在窗边,托腮望着窗外。低年级的学生已经放学,背着书包三两成群向校门走去。 夕光染红了他们纯白色的校服,晚风轻卷,流云下,少男少女衣角飞扬,神色也飞扬。 今天是尖子生的英语大课,南蔷的目光落在窗外,百无聊赖,心想着某位哲学大家的名言说得不错,人生就像钟摆,在无聊和痛苦之间左右摇摆。 她的笔杆在指尖悠悠旋转,轻敲着卷面,卷子上是早已经写好的英语作文,洇透了清秀的墨迹。 反观身旁某位,坐立难安,抓耳挠腮。江槐序的目光幽幽盯着作文题,眉头紧锁,半晌也没动笔,完全失了当初数学大课时的游刃有余。 没想到某人也有今天。 南蔷看得好笑,凑到他身边小声打趣:“不是号称语文作文常年满分吗,怎么换成英语就变成挤牙膏了,有这么难?” 江槐序也不接茬,过了半晌,破罐子破摔般把笔往桌上一扔,靠向椅背转头望着南蔷,神色倒是坦然。 窗外风声嘈杂,屋内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南蔷和江槐序坐在最后几排,小声咬耳朵倒也不明显。 南蔷抬眼看了看讲台上坐着的老师,转头挑眉望着江槐序,笑道:“这就放弃了?” “嗯,本来想写篇绝世佳作,发现不可能。”江槐序伸展开两条长腿,压低了声音,依旧语调轻飘,“满分20,我现在就是8分的水平,再写也只是加固目前的幼儿园思维。” 他边说边翻开南蔷送他的英语笔记,难得想认认真真研读一回,低声笑道:“让我来学学你们native speaker是怎么写文章的。” …… 南蔷也是无聊,没话找话道:“你今天怎么不和何骏阳坐一起?” “你一个人太孤单,我怕你哭,上次数学课就差点哭了。”江槐序翻着笔记,神色悠然。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哪有那么脆弱。”南蔷不满,小声还嘴,“我看你今天是怕自己哭吧,刚刚跟我对完形答案气得耳朵都红了。” 江槐序瞥她一眼,喉结滚了滚,心想那是因为对答案红吗,那不是因为她非要整个人贴过来,还在他卷子上乱写乱画,留了一堆亮晶晶的笔迹,才红的吗。 “20个完型有8个不一样,最后全是你错。”南蔷笑,心情舒畅,连眼睛都亮亮的,又凑到他耳边小声吹气,“是不是很有挫败感。” 话没说完,某人的耳尖又红了。 南蔷一秒就注意到了他的变化,没多想就抬手,笔杆靠近猝不及防,轻轻戳了下他的耳垂。 这下更是红得滴血。 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南蔷难得惊喜,歪头打量着他,眉眼弯弯,“你胜负欲就这么强吗,提都不能提一句。” …… 江槐序忍无可忍,忽地转头看过来。 那一刻,像是镜头定焦,窗外落进来的零碎光晕洒满了他的额发,他目光直白,忽地凑近。 清冽的男生气息忽然逼近,南蔷没反应过来,抬眼,不偏不倚地对上他灼灼深邃的瞳孔,像是不见底的深潭,却又不掩坦荡灼人的少年气。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睫毛轻颤。 沉默中,江槐序抬手,顿了下。 同样猝不及防,他的笔尖轻戳了下南蔷的酒窝。 随即他盯了她几秒,唇角一勾,像是得到了满意的反应,才终于向后一靠,与她拉开距离,慢悠悠笑道:“你试试,被人戳一下,是不是会红。” 眼前还是那张冷淡逼人的脸,南蔷的心跳却乱到不受控制,她咽了咽嗓子,抬手下意识蹭了蹭脸颊,不满道:“不是耳朵吗,戳脸干嘛。” 江槐序眉梢轻挑:“有区别吗。” 南蔷认真点头:“当然有。” …… 话音还未落,一个纸团“啪”地丢在了江槐序的后脑勺上,弹了一下,落在地上。 “靠。”江槐序揉了下脑袋,蹙眉回头想找始作俑者,刚回头一眼就看到了表情幽怨的何骏阳,满脸写着“我恨!”。 江槐序纳闷地捡起纸团,摊平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几个愤怒的大字。 ——「注意影响!拜托也考虑下单身狗的感受!」 …… 这下江槐序没忍住,漫不经心,笑得更欢,刚想写两笔把纸团丢回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