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宋听白在电话里并没有说出准确的看戏时间,只说过几天,我便一直在等他的消息。 清晨,阳光剥开层层云雾,难得起一个大清早,我照常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后,便站在全身镜前纠结着穿哪身衣服。 只是今天在衣柜里翻找衣服时,我意外的看见了之前梦中,宋听白送我的那两件衣服。 我震惊的把那两条衣服拿到面前,凑近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梦中的那两条无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我的脑中炸开,我开始猜测那场梦的真实性。 从刚开始能够反复梦见宋听白到后来他向我表白,再到我们在一起。 这些事情接连串在一起,实在是有些太巧了。 难道是自己最近精神恍惚,把幻想都当成了现实吗? 眼见着我抓着那两件衣服的手越来越紧,思绪忽然被手机铃声所唤醒。 回过神的那一瞬,我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手也立马脱了力。 我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哪怕只有一半是真的也好。 我转身哆嗦着捞起静静躺在沙发上的手机,发消息的人正巧就是宋听白。 【ui:中午有空么?一起吃个饭,我的戏排在下午,吃完正好带你去里面逛逛。】 读完这条消息的瞬间,我仿佛松了很大一口气,就像濒死的鱼被放生回了水里。 我看着手机屏幕,挽起一个释然的笑,回【港:OK】 - 因为前些天咳出血的事情,我挂了今天早上的号。 现在还是早上八点,我拉上窗帘,随手在外面套上那件长款的卡其色风衣。 如今已是十二月中旬,那件白色的缎面及膝裙肯定是不能穿了,而我又恰巧怕冷,便在里面配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毛绒马甲,下身是一件水蓝色的牛仔裤。 也不知是不是天气越来越冷的原因,我最近倒是瘦了不少,体重很快就下了一百,现在只剩下96斤。 整理完自己出行要用到的东西,我踩着小白鞋出了医院。 打车坐到附近的入口,我下了车,直奔医院大门。 这年头挂号并不容易,我在网上查了许久的教程,最后才好不容易的约上了一个。 也无法去追求那些所谓的“主任”与“副主任”,我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坐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医院的机器终于报到了我的名字。 闻言,我站起身,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而后拎起包往里面走。 也是这次去看病,我结识了往后我的主治医师——宗野。 伸手推开门的瞬间,我能感到一阵暖风扑面而来,紧接着就是一个中年女人的绝望声音。 “医生,我儿子这个病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我顺着中年女人的视线看向位居主位上的男人,而他也恰巧对上我怜悯同情的视线。 却看见他并未作出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严肃的与那中年女人说:“这位女士,请您冷静,你儿子的这个病已经步入晚期,就算现在砸钱进行治疗,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而站在她旁边,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男生如今终于开口有了一丝反应:“妈,这就是命啊。” 中年女人看见儿子脸上那生无可恋的表情,终究还是伤心的大哭了起来。 男生见状,看见了站在他们俩身后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而后对着身后的宗野道:“宗医生,谢谢你了,我先带着我妈走了。” 没过多久,就见男生带着那中年女人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一进来就看见这幅生离死别的场面,我的内心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恍惚间,我忽然想到曾经在网上所看到的一句文案:且敬我生命之山,亘古长青。 你看啊,人就连好好活着也成了一种奢侈。 我抿了抿唇,看向身前的宗野,沉默着将手上的医保卡递给他。 男人干脆利落的接过,然后拿着卡往机器上一刷:“哪里不舒服?” “其他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前几天咳嗽的时候咳出了血。” 我的声音平静的像是一汪死水,泛不起半点波澜,仿佛我口中所说的这件事情与我本人并无关系。 听到这里,宗野点点头,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伸手拿起小手电筒和一个未拆封的木棒。 “嘴张开我看看。” 我听话的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