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厉害,先送咱们家在城南的医馆。” 剑歌易水极为喜悦,着急忙慌地就跟着府里的家丁往城南去了。见他们走远,韩舜方对苏玉道:“说吧。” “公子,我们的人打听过了,越海上一任大当家膝下无子,只有一女,故想着为女儿招一个好女婿继承镖局。镖局里有个叫范启豪的镖师,与这大姑娘一同长大,也说得上是青梅竹马,就以为大姑娘属意于他,认为自己能成为下一任大当家。未曾想大姑娘对范启豪根本没这份心思,反而与刚入镖局不久的郑元生了情愫,缔结良缘。这郑元非但长得一表人才,又武功出众,进镖局没多久就成了大家公认的第一镖师,深得大当家器重,资历老的范启豪反倒落在了他后头。于是这范启豪便心生不满,存了报复之心。上月大当家去世,范启豪便趁乱纠集一群亲信谋害郑元,得手后想霸占郑夫人。不曾想郑夫人性子烈,将一双儿女托付给郑元的结拜兄弟江潮后便毅然赴死。这范启豪怒极,便要对郑家兄妹两个赶尽杀绝,一路上派了不少高手追捕,幸有江潮以命相护,这两个孩子才能安然无恙。”苏玉低声道。 韩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啐了一口道:“这范启豪真是有三尺长就把自己当巨人了,也不知从哪来的底气!” “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这范启豪在江湖上的名声也很是不好,说他假仁假义、两面三刀的人不少,您若是真想在江湖做出点名声,这一次倒真是个好机会。郑家儿女现在跟着公子居住,只要有他们在,郑元从前的亲信旧交不愁不会出手相助。”苏玉道。 为郑元夫妇报仇雪恨的事办得很是简单,底下的掌柜们把郑家小姐弟尚在人世,且得庐陵侯府庇佑的消息传出去,果然就有郑元的亲朋故旧赵诚赶来投奔。韩舜大喜过望,不仅出钱出物,更是借了他们一百侯府中武艺高强的家丁。韩舜一番江湖大义说下来,弄得几位江湖中人潸然泪下,哭着慨叹韩小侯爷高义。韩舜虽不大清楚江湖中事,可毕竟脑子好使,听完他们讲明如今越海镖局及江湖形势,当即就帮他们定下锄奸之计,不过数日就杀回越海,诛杀范启豪一党。 庆功宴当晚,赵诚率郑家姐弟叩谢韩小侯爷大恩,韩舜忙将众人扶起,又说了一段义薄云天之辞,众人都听得热血沸腾,竟有欲奉韩小侯爷为主之意。 因郑家姐弟年幼,尚无力统领镖局,应对江湖诸事,故越海镖局众人举赵诚代掌大当家职务,并定下待郑氏后人成年后便将大当家之位归还。韩舜言愿照料郑氏姐弟及江氏兄妹,为他们延请最好的师父教习武艺诗书,几个孩子并镖局众人欣然同意。 自此,庐陵侯府的势力开始向江湖中蔓延,从一个在江湖中只能算二流的越海镖局开始,各个门派都开始与庐陵侯府有了或多或少的生意往来,韩舜也因此在各个门派都有了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 他当时结交江湖朋友只为做生意,没承想仅一年后,韩舜的父亲离奇死在去往青州的路上,生意上也有人借机惹事,弄得几代的家业差点毁于一旦。韩舜那时学会了借酒消愁,夜夜都喝的酩酊大醉,坐在房顶上对着月亮痛哭。 那个时候,易水还不是个话痨,他乖巧安静,善解人意,每当韩舜大醉时,他就默不作声地坐在他身旁,一张一张地给他递手帕纸擦眼泪。 后来,他在一家小酒馆与同在此借酒消愁的高琏不打不相识,高琏帮韩舜稳住了祖宗基业,韩舜则帮高琏培植隐卫与江湖势力,在庐陵侯府住了四年后,康陵安陵入宫成为衡阳长公主近卫,剑歌易水则成为晋阳长公主近卫,越海镖局正式被交付给赵诚。 “我可真是怀念十年前的时候啊,不用过现在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当年老爷子和随从全死在了青州,我过去收尸,偌大的府衙院子里全是盖着白布的尸体,衙役们领着我一具具看过去。老爷子就躺在院子的正中央,头被人砍掉,身上的衣裳被血浸透了。我当时在想,平日里那么威风的一个人,怎么跟个偶人一样,说坏就坏了呢。”韩舜撑着桌子站起来,一步一顿地走到窗前,他伸手推开窗子,任冰凉的晚风吹进来,带走满屋的血气与药气。 韩老侯爷当年死的惨烈,这事照理说本该严查,只不过当时朝廷里也乱作一团,奸相张泉龄把持朝政,皇帝与长公主自身难保,哪里顾得上一个庐陵侯?最后青州官府报了个山匪作乱,朝廷发了些银钱作为抚恤,此事也便一笔带过了。韩舜不相信是山匪作乱,他暗中调查了许久,终于确定了幕后指示来自于朝中。 “老爷子走了九年了,但愿今年他过周年,我能亲手把凶手的头带到他老人家坟前,好让他老人家含笑九泉吧。”韩舜举起手里的茶盏,以茶代酒,向着夜空敬了敬,随后将茶一饮而尽。 入了夜,白日聚在明英宫叽叽喳喳嘘寒问暖了一整天的女眷们陆陆续续都散了,高瑗长舒一口气,让剑歌把易水叫进来,问道:“你也去见过小韩侯爷了,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