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歌听见易水的回话,很是不悦的敲了一下他的头,递了一个责怪的眼神过去。韩舜却看笑了,道:“你这孩子,也不问问我是谁就这样应下来了,瞧你姐姐,都要骂你了。” 易水委屈地撇撇嘴,道:“那你是谁?” “我是庐陵侯府的小侯爷,庐陵侯府你知道吗?你们家的镖局还接过我们的生意,帮我们押过货呢。”韩舜蹲下身,让自己与易水平视,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知道这些事?就连大一些的剑歌也未必知道自家镖局生意上的往来,也不知庐陵侯府的小侯爷是个什么东西,还是满怀戒备地看着韩舜。韩舜见她仍是这幅样子,无奈笑道:“你若不相信我,不如我答应你们一件事,帮你们做些什么,不论什么都行,只管让你们相信我是好人就行。我知道你们江湖中人重诺,我亦是一诺千金,从不反悔,你们只管相信,大不了从你们江湖中人的规矩,歃血立誓。” 剑歌低头皱眉思索了良久,最终干脆利落地道:“好,我相信少侠一次。江叔叔家的哥哥姐姐尚且下落不明,自动乱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请少侠帮我搜寻一下哥哥姐姐的下落可好?” “好,请你告诉我这二人的年龄形貌,我好派人去找。”韩舜也答应的很爽快。 “江家哥哥名叫康陵,今年十四岁,身量嘛,我只到他的胸口,他颈间有一道疤痕,是爬树时被树枝划的。江家姐姐叫安陵,今年十一,她很高,快和康陵哥一般高了,她看着很温柔,不像是江湖中的女侠。”剑歌毕竟还小,说的也实在含糊。 韩舜还是很认真地听着,耐心记下了:“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在哪里?” “在抚州城外江叔叔家,江叔叔让他们两个快走,帝京汇合,之后就再没见过了。这半个月我跟弟弟一直在人多的地方卖艺,希望能找到他们,但是一点消息有没有。”她神色突然就变得黯淡而落寞。 旁边的易水拉住剑歌的手,担忧地看着她。韩舜本想摸摸她的头,像安慰寻常孩子那样安慰一下她,想了想,觉得不妥,他道:“你放心,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交给我了。我既然是庐陵侯府的小侯爷,自然有些本事,你就等着和他们见面吧。” 剑歌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走出这间屋子,苏玉终于抑制不住满心疑问,连珠炮一样问韩舜:“公子,我们几时和越海镖局的人有过生意来往?咱们到底哪里去找什么江家的儿女?还有,您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养下这两个孩子?” 韩舜故意拖长了话音,故作高深道:“本来只是可怜他们两个受人欺辱,后又看他们二人实在是练武的好苗子,不做什么留在身边以后做护卫也是好的,现下知道他们又是江湖人之后,那便更好了。我们家现下做生意的,也不能只顾着上头的那一群达官显贵,那些才有多少人?底下的三教九流怎的也得结交着些。更何况有了江湖上的相助,日后走货也能便宜不少,若是我们有本事,当了个什么漕帮或者镖局的东家,这也是门赚钱的生意,总之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找人这也不难做,咱们自己的力量人手有限,可还有底下的掌柜们呢。京畿到抚州沿线有多少咱们家的铺子,底下的老板们说不定同江湖人有些往来,知道些东西。至于生意上的往来,那是我编的,唬小孩子的罢了。” 苏玉很是无奈。 “啧,我是没和越海的人来往过,那还有掌柜们呢?难保不会有。”韩舜实在受不住这刺骨的寒风了,快步走回自己的屋子,一进屋便直奔暖炉边。“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要紧的事情,忙嘱咐苏玉,“记得叫人先查清楚越海镖局为何会内乱,这两个孩子的爹娘为何会被杀。若是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咱们往江湖里伸手借了给他们报仇的名头,可就难以让人信服了。” “是,”苏玉道。 一连几日他们都没寻到什么信息,剑歌难免失望又怀疑,连看韩舜的眼神都更加警惕与不善,韩舜装作没看见,一面饮酒吟诗一面看易水在院子里学剑术。这两个孩子也真是勤奋,这么大冷天,韩舜连屋门都不想出,他们两个却能日日天不亮就起来练功,真是比自己这样游手好闲的纨绔不知厉害了多少。说起来韩舜知道庐陵侯府走了经商的路子,一来是善于经商,二来是不喜朝堂纷争,最重要的却是后人实在文不成武不就,像自己这样的有些学识,会些功夫,都不知比自己的祖上强出多少了。 他心里很是满意,抬手示意身边的小厮再斟酒给他,就看见苏玉着急忙慌地跑回来道:“公子,有着落了,茂云斋的夏掌柜说自己昨日关店回家,路过城南的那座破庙,见了一对小兄妹,那二人形貌同公子要找的人极为相似,只是看着两个人都像是有伤病在身,极为可怜,还有……”苏玉压低声音,瞥了一眼剑歌易水两个人。 韩舜会意,道:“你们带着剑歌易水往城南破庙里找找,带上些伤药吃食,若真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