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倘若陆岁淮并非是皇帝之子呢?想必傅子策也不会再为难于他吧…… 过去那些不堪的回忆教会了她万事都要做好最差的打算,可关于陆岁淮的身世疑团,也终究不过只是傅子策的个人猜测罢了。 这样思虑着,甘黎心下稍稍平缓。 她从芳宁轩回棠月阁的路上,会经过姜宜居住的锦仪堂。 与先前一样,甘黎路过锦仪堂时,会下意识地去望向那个之前令她觉得奇怪的房间。 可她今日漫不经心地望过去时,却诧异地发现,平常一向谨慎地上着门锁的那个房间,今日居然没有上锁。 她的双眸陡然睁大,登时停下了脚步,打量了一眼四周,一片寂静,并无侍从婢女。 于是,鬼使神差的,她朝着那个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尽管陆岁淮也曾跟她解释过这间房,但她对着这个与锦仪堂格格不入还上了锁的诡异房间,仍是有着不小的疑心。 虽说她也未必就能从那间房中得到什么新的线索,可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能够进去的机会,她还是想要进去看看,以打消自己心头的疑虑。 况且,她的感觉告诉她,这个房间并不算寻常,或许与陆岁淮有着些许联系。 触碰到房间的门把手时,因着心虚,甘黎心跳的很厉害。 她还仔细地张望了一下周边,见四下仍是无人,才微微放下心来。 门是被虚掩着的,她轻轻地一推,便打开了。 估计是前不久有人进来过,却忘了把门给锁上。 她走进去,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了。 这间房里头没有安装窗户,光线有些昏暗,但勉强也可以看清里面的环境。 房间并不大,或许是堆积了太多物件的缘故,余下的空间甚至还显得有几分狭窄。 确实如陆岁淮所言,里面放置着的不过是一些已经废弃的寻常旧物。 可能是因为搁置的时间太久,上面还沾染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甘黎抬脚,又往里走了几步,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摆放在最里面的陈旧的木桌上。 木桌上不知摆放了些什么东西,被一块黑色的长布给遮盖住了。 好奇心驱使着她走了过去,看着盖在物件上的那块黑布,她不由得怔了片刻。 真是好生奇怪,这黑布上竟干干净净,不似其他物件上面那般落着灰尘。 由此看来,这个房间应该是时常有人进来,而且还是因为这桌上之物? 甘黎的手落在了黑布上,正要将黑布给掀开一探究竟,却忽地听到了木门吱啦一声被拉开的声响。 她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下来,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只在一瞬间,她还来不及再躲避,木门就已经被人打开。 她放下手中还扯着的黑布,转过身子,看向来人。 姜宜站在门前,手中拿着上了锈的门锁,阳光打落在了她一半的面容上,也照进了房内,房间里顿时变得亮堂起来。 她一言不发,面色平静地看着里面神色变换的甘黎。 看到来人,甘黎的身子一震,心中也是一惊。 她原本以为是来房间清扫的婢女,都已经想好了与婢女解释的措辞,却没想到进来的竟是姜宜。 “夫……夫人……”甘黎低着头,不知怎么面对姜宜,心下也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同她解释才好。 “甘姑娘,你随我一起过来吧。”看着像是做贼被主人家抓到的甘黎,姜宜淡淡道。 甘黎忙应了一声,身子僵硬地向着姜宜慢慢走了过去,心中满是紧张慌措。 她走出房门后,姜宜给木门安上了门锁。 甘黎静默地看着这扇木门被重新安上锁。 直到与姜宜一同走进了锦仪堂的里屋,她仍是一副没有缓过神来的样子。 坐在红木镌花扶手椅上,姜宜屏退了里头服侍的婢女,开口问她道:“不知甘姑娘方才是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