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剩下的三个人趁此机会,从地上爬起来逃走了。 但陆岁淮眼下也无暇去追,只冷声对余下的那个人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刺杀朝廷命官?你如实告知我,我尚且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那个人嘴角噙着笑意,眼中却满是不畏生死的狠戾。 陆岁淮心知不好,知道那人估计是要寻死,立即将横在他脖颈间的剑收了回来。 可那人动作飞快地从胸前的衣服里掏出了药包,打开就咽了下去。 暗色的血从那人的口鼻中涌了出来,他直直地往后倒去。 看着那人的惨状,甘黎只觉得骇然,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栗着。 傅子策提前为那人准备好了药包,便是让那些人做好了不活着回去的打算。 她颤着声音问陆岁淮:“我们……还要救他吗?” 陆岁淮蹲下身子,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摇头叹了口气:“没用的,他已经死了。” 甘黎没有说话。 她这些年待在傅子策身边,虽说也见过不少死人的场景,但方才那人惨烈的死在她眼前,心中仍是不免叹息…… 陆岁淮站起身,目光转向甘黎还滴着血的手,只觉得心口似是被什么扯着一般。 “你身上带了绢布吗?我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伤口。”他温声问。 “好像有。”甘黎用右手在怀里找出了白色的绢布递给他。 方才用手去拦那人的刀时,虽是双手一起,但左手在里,伤的较重,右手却略无大碍。 “痛不痛?”看着她被刀划破了的左手,他眉间紧锁,轻轻拭去上面的血,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着伤口。 “我不要紧的。”甘黎面色因疼痛而有些苍白,却仍是勉强一笑。 “所幸没有伤到你的右手。”陆岁淮一面为她细细包扎着左手,一面无不后怕地感慨道, “我们马上就去医馆看大夫。” “好,但那个人怎么办?”甘黎用右手指了指倒在地上已然死透了的黑衣人,迟疑着问他。 “也带回去,先带你去看大夫,回头我便将此人送到刑部,告知刑部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刑部的人去查一查他的底细。” 陆岁淮思虑了片刻,对她道。 “许是城郊的劫匪呢?”甘黎低着头道。 “我觉着方才那几个人有些可疑,不可能是城郊的劫匪,毕竟寻常的劫匪是冲着钱财来的,而我看他们似乎是冲着我这个人来的,只字未提钱财。” 陆岁淮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方才试探那人背后有没有人指使,他竟宁可寻死也不愿将背后的人说出来,还提前备好了毒药,想必也是经过一番蓄谋,只是我不知,究竟是何人在暗中要置我于死地。” 那会不会查出那些人的背后是傅子策? 罢了,傅子策自会处理,他工于谋算,定然做了万全的准备。 “你说的有道理。”甘黎应道。 陆岁淮给她包扎好后,和马夫一同将地上的黑衣人抬上了马车的后头。 坐在马车里,甘黎看着身侧陆岁淮不虞的神色,启唇试探道:“陆岁淮,你看起来不太高兴,是在生我的气吗?刚刚我贸然跑下来,给你添麻烦了。”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为了救我,受了这么重的伤。”陆岁淮望着她,眸中满是忧虑和后怕,“我是在气我自己,方才那么危险,却没有保护好你,反倒是让你来护着我,还让你受了伤。” 停顿了一下,他忍不住问她:“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在马车里待着吗?为什么要忽然下来?” “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他们毕竟人多,我还是放心不下,想着下来能不能给你帮上什么忙。”甘黎垂下眼眸,轻声道,“结果还是给你添乱了,害的你走神,也让那些人跑掉了。” “不是添乱,是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或许我已经不知生死了。”陆岁淮注视着她,认真道。 她方才用手去拦刀刃的时候,他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提到了嗓子眼。 “你怎么那么傻啊,看到是刀,还要用手去挡?”他蹙着眉心,对她道。 “方才一时情急,我也没来得及想太多。”甘黎抬起眸,对上他的眼睛,正色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刀刃就那么刺向你啊,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今后又怎会心安?” 甘黎的声音虽轻,却句句入了他心。 她的双眸澄澈似水,一时他竟不敢与她对视,慌乱中错开了目光。 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甘黎岔开了话题:“你今日带我去京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