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如实回答。 傅子策点了点头,景国公夫妇伉俪情深,陆夫人身子不好,他也都有所耳闻。 “殿下莫不是怀疑,陛下与陆夫人……”甘黎小心着自己的用词,有些犹豫地试探他。 傅子策徐徐道:“不,我幼时曾在宫宴上见过景国公夫人,与父皇画中的女子并不相像。” “阿黎,你不觉得,陆岁淮与景国公夫妇在容貌上并无相似之处吗?”说着,傅子策微微顿了顿,反问她道,“反而,我倒觉得陆岁淮不仅像那画中的女子,眉目间也隐隐有父皇的影子。” 甘黎没有见过皇帝,更没有见过傅子策所说的画中女子。 但她见过陆衍与姜宜,仔细想想,陆岁淮似乎确实没有遗传到这夫妻俩的相貌特征。 “请殿下恕属下眼拙……”她垂下了眼眸。 “正如你方才所言,景国公待陆岁淮冷淡,倘若陆岁淮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他自然不会如待亲生儿子一般待他。” 傅子策沉吟了片刻,说道。 “可陆夫人待陆公子是极好的。”闻言,甘黎赶紧补充道,“况且,陆夫人确是在生陆公子难产后损耗了身体,才导致后来生陆小姐时身子骨更弱的。” “许是障眼法呢。”傅子策勾了勾唇角,眸色带了些意味深长,“罢了,你且说说其他的发现。” “属下暂且没有其他的发现了。”她轻声道,“只是陆夫人的住处有一个房间,属下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上了锁,属下暂时无法进去,日后一定会想法子去里面看一看。” “好。”傅子策满意地颔首,又问她,“这些日子,陆岁淮待你如何?” “陆公子对属下似乎还是有些防备。” 想起昨日陆岁淮问自己的话,她迟疑着开口。 “这不要紧。”傅子策神色淡然,“我自会助你取得陆岁淮的信任,假以时日,他自然便对你毫不设防了。” “殿下打算如何帮属下?”听他这样说,甘黎有些好奇。 “你找个机会和他一同出来,最好是去偏僻些的地方,我会提前准备一些人埋伏,到时候,你只管上前保护他就好。”傅子策的眼眸幽深,不紧不慢道,“记住,不要使用武功,否则引人怀疑,功亏一篑。” “殿下的意思是想让属下用苦肉计?”甘黎明白了他的意思。 傅子策点头:“放心,我的人有分寸,最多只不过是些皮外伤,不会让他们真的伤到你。” “殿下是要用远腾台的人吗?”她的眼睫微微颤了颤,问他。 “此举意在助你取得陆岁淮的信任,而非取人性命,自是用不到远腾台的人。”傅子策笑了笑,“天子脚下,陆岁淮又是朝廷重臣,我怎敢贸然去取他性命?” 其实于傅子策而言,此举还有一意,便是试探陆岁淮的武功。 虽说他知晓陆岁淮武功高强,但也不知究竟精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他的确可以多派一些远腾台的高手,直接在外头解决了这个人,永除后患,也不必织这么大一张网,大费周章,让甘黎去慢慢兜圈子。 但此举实在是太过冒险,得不偿失。 一来他不知自己派去的人到底会不会是陆岁淮的对手,二来在京城里头对深受皇帝器重的朝廷重臣下手,实非明智之举。 他如今虽贵为翊王,在旁人眼中享尽荣宠,但他自己深知皇帝对他的态度,而他身后也无母族的支持。 一旦倒下,他就永无再起之日了。 他不敢去赌,只能用更加稳妥的法子。 甘黎略微放下心来,抿了抿唇。 “殿下,明日下午,属下会和陆公子一同前往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