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厉从来不会让任何一句煽情的话发挥作用,他回了句:【半天不回消息,爱我也没用,已经吃光了。】 周到忍不住笑出来,放下手机,认真听两个人吵架。 张秋收眼大肚皮小,菜点了一桌子,最后三个人硬吃才吃完了。 回去的路上,周到和张秋收坐在后座,她撑到靠在张秋收肩上,骂两个饭搭子不给力,一桌子菜她几乎吃了一半。 张秋收也懒懒的后仰着,她摸摸肚子,尖声尖气感叹一声:“原来这就是养老生活吗?买东西报销,吃饭付款,还配司机接送。” 张辰宿司机打转方向盘,刚才的气还没消,他目视前方,冷哼一声:“也就今天了,明天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张秋收在后面嘿嘿笑,歪过头问:“到到姐,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她几乎是凑到周到耳边说的,周到觉得泛痒,换了个姿势,问:“为什么?” “回忆童年。” 她冷不丁一句话,周到噌一下坐直身体:“回忆你小时候非要来跟我睡然后尿床的童年吗?” 这可是她的童年阴影之一,因为当时两个人盖的一床被子,她是半夜被冰凉的被子冻醒的。 “啊啊——”张秋收从懒散状态一下惊乍起,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说起小时候的糗事瞬间炸毛,她掐着周到的脖子前后晃动:“到到姐——” 这回轮到张辰宿在前面笑,掐准时机补刀:“那条被子晾在院里晾了好几天来着。” 张秋收深呼吸了两秒,阴险一笑:“来吧,大不了我们三个就互相伤害吧。” 说起黑历史他们三个人能互相抖搂一箩筐,谁也好不到哪儿去。 周到随口一提,这会儿适时打住,她拍拍张秋收的肩:“好了好了,我跟你睡。” 等周到到了张辰宿家,她才想起来自己没带换洗衣物。 张秋收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件长T恤,长度到她膝盖上面,问她:“这个当睡衣怎么样?” 周到接过来,版型裁剪得很好,反问她:“你舍得啊?” “想跟你睡不得付出点代价?”她故意挑个媚眼,又很快恢复正经道,“是我谈崩了的一个货源厂的衣服,拿去随便穿。” 周到啧一声:“难怪呢。” 她很贴心的把自带的洗护用品都放进了厕所,给周到比个手势:“您请。” 沐浴露是绿茶味的,周到打出了泡沫,满屋子清香的茶叶味,她觉得好闻,又多摁了一泵。 她洗完澡出来,张秋收正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敲电脑,像是在处理什么工作。 “去洗吧。”她留下一句,转身想起来称个体重。 不仅是这几天,自从她回了蓉城,伙食好,胃口也好,她自己都能感觉自己胖了。 体重秤在主卧,她之前来的时候看到过。 周到推开门,里面灯亮着,她脱下拖鞋,抬脚上秤。 上面数字闪耀着跳动了几下,最后眼见要固定在一个中间值,周到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胸口从秤上弹开。 她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不死心地再次踩上去。 跟刚才一样,数字依然跳动,还没稳定下来的时候,周到突然听见主卫门把手传来一声响动。 她立即意识到是张辰宿在里面洗澡,刚才她进来时卧室灯光大亮,都没注意卫生间里也开着灯。 把手向下转动,周到脑子一瞬闪现些电视剧情节:男主角洗完澡出来,周身只系一条浴巾,镜头特写腹肌和滴水的发尾,然后通常再邪魅一笑。 脑子果然是最活跃的器官,周到一个激灵,没再犹豫拔腿就跑,期间脚趾撞上了床尾,肩膀也碰上了门框,再顺便抬眼瞥了眼体重秤上的数字—— 很遗憾,没看清。 沙发上张秋收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去洗澡了。 周到背靠着墙,拍拍胸口平缓心跳,心想幸好她飞毛腿跑得快没撞见。 胸口拍到第三下,张辰宿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带着丝戏谑:“周到,你是胖了吧?” 这话对周到来说宛如晴天霹雳,她确认自己跑得够快,赶在了张辰宿开门之前就已经夺门而出,最多他就听见了点声音,不可能看见了她。 她都不知道该否认自己胖了,还是否认自己刚才在里面。 周到语气尽量悠闲,假装不明所以地朝里面喊道:“什么呀,你少咒我。” “你没称体重吗?” “没有啊。”她装无辜。 里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