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计,为天下计。” “父王的仁义,本王又何曾不知道。” 燕暄重重一拍桌子。 “可,阎培雄不除,我大燕……” “王爷。” “晴瞳,你起来罢。” 他轻轻拉过王道娥的手。 “难怪,父王那么看重你。” “陛下看重的是王爷。” “唔……” 燕暄轻轻一拉,翻身压住了怀里人。他轻轻咬着她的耳珠,喑哑道: “王妃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女儿。王爷呢?” “女儿。”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天缘奇遇,卜数只偶。 中秋那天,文阳被确诊有了身孕,谢少游简直欣喜若狂,又因为那对儿李墨,连谢陈氏看她都顺眼了。 知子莫若母。半年后的春试,是想都不要想了。 陈氏只盼着,儿子做了父亲后,能真的成熟立志,发奋图强。 至于科举么,也许是失望了太多次,陈氏甚至,已经把一大半希望,托寄给文阳肚子里的这个宝贝‘孙子’了。 毕竟,以文阳和谢少游的天资才华,他俩的孩子必定雏凤清声,才貌双全阿。 所以,对谢少游想陪文阳,回驸马府小住的请求,陈氏也难得通情达理了一次。 秋驸马宠女儿,想着,既然可以回娘家,那他领着女儿女婿,去金陵小住一段日子,岂不更好? 所以,这半个多月,文阳和谢少游,一直住在金陵。 今夜,千里清秋,风恬月朗,是一个夜游秦淮,喝酒赏月的好日子。二人一时兴起,也租了一艘小舟出来游玩。 只见,文阳一个人站在船头,一身火色银绣锦袍,黑裤黑靴,更衬的她肤白胜雪,月光下,如珠玉生辉,临水照花。 任谁,也认得出,这是一位绝色的佳人。 燕暄,站在露台上,从背后抱着王道娥赏月,无意间,瞥见了船头那抹红色,心里登时一震,闪过一阵轰雷掣电,一个激灵,酒意全消了。 四年不见,她已从少女,出落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举措多情,韵致优雅,可,眉目间的水色,却比从前更寂寞。 他只一眼,就知道,她过得不好,比他想象的还不好。 燕暄一手紧紧抓着阑干,指甲深深抠进了木头里,王道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文阳被盯得寒毛卓竖,浑身不自在,左右看看,又没什么奇怪发现,正纳闷呢,她的小船已经超过燕暄了。 两个人的视线平行,四目而对。 文阳倒吸一口凉气,瞬时血都冻了,整个人像被隔空打了一拳一样,凌空绊了一跤,好悬没摔进河里。 谢少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 “怎么了?窕窕,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脸色怎么这么白?手怎么这么冷,你也没喝酒阿。” 文阳,整个人僵在谢少游的怀里,魂儿早吓飞了,脑子却转得飞快。 “我就是突然有些恶心,头晕,可能是今天吃的太少,空腹晕船了。” “那你想不想吃东西?想吃什么?” “吃了也得吐。” 文阳一钻进船舱,突然转过身,紧紧抱住了谢少游。 “乐天,抱抱我。” “窈窈,你,这是怎么了?” 文阳突然眼眶一红,哭了。 “我好想你。” “我只是忽然很想,很想很想你。乐天,我要你一直抱着我,再也不撒开。到码头不许,回南阳了也不许。” “我不许你再撇下我一个人。” “我不想再一个人。” 谢少游,刚才没看到燕暄,这会儿,只当妻子是在撒娇,既心疼又受用。 用力,把她抱得更紧。 “傻丫头。” 因为文阳租的船很小,船老大一撑,画舫就荡出老远,很快,就消失在一片桨声汩汩,华彩辉煌里。 他年的雨约云期,楚台巫峡,而今,只剩下一片断雨残云,咫尺千里,邈若山河。 王道娥,没有黯然神伤,也没有恼羞成怒,相反,她有些同情燕暄和文阳。 当然,更同情自己。 回去时,王道娥把头靠在车窗边,看着人来人往,灯火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