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春儿想了想:“后日,不过上回他说冬至才回来。” “这样……””林生风沉吟着,冬至他也很忙,还是下次吧。 次日,万武堂擂台上。 林生风一方面是万武堂少主,在江湖享有身份地位,另一方面,武功造诣颇深,放眼梁国江湖年轻一辈,能排在他之上的数来数去也就那三个。 大伙儿认得徐青寄,因为他这些天都跟着江春儿,据说是她的师弟,不过从没见他出过手,也不知为何没人找他切磋,大概是一脸生人勿近,就真的没人敢靠近吧。 徐青寄那段时间的确神色冷酷,不为什么,就为江春儿遭太多人惦记了,一个两个都不如林生风,君子风范从来没主动登门找过江春儿,虽然他也疑惑这点,难道林生风不像他一般每天都想见到江春儿么?不过,越君子,越好,否则死皮赖脸,眼睛还不安分。 万武堂擂台场上十分宽阔,别看大门就是普普通通的大门,内里乾坤,两个擂台场地占了大半片巷子,四周飞檐翘角而中空露天,光线明亮。今日有小雪,细细碎碎从高空飘下。 大伙儿都跑二楼上去,看得清楚。 “江姑娘,你这位师弟很厉害?”能和林生风这么对上,定是不俗。 “可厉害啦。”江春儿下巴扬起,有点小骄傲。 正说着,擂台上的徐青寄手持至清最先出招,两人皆是一手负在身后,单手过招,往来间剑鸣嗡响,擦出星火。从最初的相互试探,渐入佳境,到后来互不相让。 徐青寄一手逐水剑法更为强横,林生风切身感受到那万水自天而灌下的磅礴之势,都跟随徐青寄的锋刃而来,一剑落下,后续有更强的劲气,原本肉眼不可见,但露天高空而下的碎雪随着劲气疾速飞转起落。 林生风避开几道剑气,身法快而从容,交手百来招,二人手腕相扣压制对方,动弹不得间,徐青寄抬眼,下一刻林生风用上另一只手,剑鞘横扫,一时拳脚相搏,肘有力而腿有劲,精准迅捷,进退灵活,打得整个万武堂的人都兴奋了。 “江姑娘,你这师弟叫什么名?好生厉害!” 江春儿眉毛一扬,语气欢快而字字清晰:“徐,徐青寄。” 她突然有点后悔,后悔让人知道徐青寄的存在,可又真心在想让他别有一番天地,有如此刻,为他人所赏所识,而不是在那武场里独自练功,显得寂寥,心里只想着与人一约。 虽然她不知所为何约,但当所有心思都钻进一个问题里,问题就能够解开。 江春儿之前领教过林生风,看似温和,实则柔中带刚,一招一式都能看在眼里,但只有亲身体会才知其速之快,攻则力道凝于一点,无坚不摧,守则卸力化气,沉寂无声。 武道万千,看武悟人。 二人最后一剑,整个擂台似乎笼着剑气,周遭扭曲,满地雪粒腾起—— 两剑鸣音不止,各自错开。 徐青寄退两步而林生风退四步。 林生风收剑入鞘,笑道:“小徐,佩服。” “承让。” 徐青寄眸子明亮,少年风姿俊秀,眉目神采,周身自有光辉。 江春儿那点小后悔现在没了,这样的徐青寄最好看。 “不知这位徐少侠和那三位谁更强点,想看!” “徐少侠还未二十啊……” “他们估计坐不住了……” “林少主归山剑谱第三十二,这下是不是该换成这……这剑叫什么?” 江春儿回答:“至清。” 那三位指的是沧浪派唐晓舒,天道院田臻,拂柳宗刘仲令,最后这位是林生风的师兄,皆是当今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万武堂里有其他国的侠客,一时技痒,当即请林生风徐青寄上擂台一试。 在江春儿栏杆这边都是梁国自己人,说话也就自在些,就是放低了声音,一年轻男子竖起大拇指:“赢得他们扬我大梁威名,真英雄。” “江姑娘要不要去武林大会?届时百十门派、闲散游侠齐聚万众山,连带楚桑景齐四国的武者都会来,那才是真热闹,这都算小打小闹。” 他话音一落,引来众人共鸣,顿时热血沸腾起来。 “江姑娘,到时尊师来不来?” 江春儿脸色一僵,这些人三天两头猜她心虚处,她去哪整出个师父来? “应该吧。”她干巴巴回应,心里默默盘算着,明年九月,应该没什么事了吧?到时方雪行已经把小娃娃生下来了,可以出门那么一小段时间。 她把这事暗记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