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儿要带江秋儿他们去武场,因猫还不能让江秋儿发现,万一叫了两声就麻烦了,就让半夏提前去叮嘱徐青寄,让他连人带猫躲远点。 徐青寄心想放在别的下人那不就完了?以致于江春儿在见他悠闲洗衣裳时,瞪大了眼看半夏。 半夏百口莫辩,耸肩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徐青寄倒是神色如常地朝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干手中的事。 江春儿心急,等江并江秋儿走进柴房,她提裙蹲到徐青寄身边:“猫呢?” “让续断照看了。” 江春儿把心放回肚子里,徐青寄将衣裳拧干拿去不远处的架子晾晒:“我听半夏说赵柄死了,是宋大夫截腿时,止不住血身亡。” “对啊……”江春儿怏怏单手撑着下巴嘟嚷,“恶人活着不能逍遥法外,难道判罪之前死了,就是无罪的吗?” “当然不是。”徐青寄侧目,“他的死,有蹊跷。” 江春儿抬起一双大眼,里头满是疑惑,乌黑有光,颇像这几天一直跟着他的奶猫,缠着他找吃的就是这眼神。 徐青寄移开目光,一时没个定处,最后落在那一头的柴房外,此时江并和江秋儿正把那两个大汉提到偏房去,偏房里备了纸笔。 江春儿也顺着看过去,起身走到徐青寄身边:“正寻思着找到当初带走那个小姑娘的男人,二哥说衙门画通缉图的画师不靠谱,我看秋妹也善画人,让她试试,等她根据那俩的描述画完后,我再去看像不像,现在还不让我看……你还没说呢,赵柄的死有什么蹊跷?” 徐青寄顿了一下:“赵柄那样的伤口只需要化掉内息,破开皮放出溃烂部分,除了清创面会疼些。宋大夫善治外伤,经验老道,不至于会丧命。” 江春儿神色怪异,听徐青寄这话怎么像见过赵柄伤口似的:“你偷偷学医啦?” 徐青寄否认得很干脆。 江春儿凑过头去:“那你怎么知道?你也偷偷去看啦?” 徐青寄一低眉再撞进她眼里,他放低声音:“此事过后,我会告诉你。” “嘁,还卖关子呢……”江春儿翻了个白眼。 “我们去赵家,”徐青寄忽然道,“看他是怎么死的。” 江春儿一听就来了干劲,下一刻就犯难:“人都在守夜,怎么去开棺?你要刨个暗道通到棺材底下去看么?” 徐青寄反问:“不是说当时宋大夫想看赵柄,几次被赵员外拒绝了?” 江春儿眨眼:“赵柄死相难看,外人看了是大不敬,当爹的不让看也没错啊……” “可是以死因有他为前提呢?” 江春儿嚼了他这句话,微微张大嘴又用手捂住,一脸不可置信:“你你你你你是说……” 虎毒食子? “只是猜测,并不十分确定,”徐青寄指着她的衣裳,“换,宵禁时就去。” 江春儿正襟正色,竖起大拇指。 距离宵禁还有一段时间,江春儿去到偏房门口,冲江并挤了挤眼,把他叫出来,说要与徐青寄去一趟赵家,江并很是随意挥手:“去吧。” “二哥你怎么不多问问?”比如问什么徐青寄为何知道赵柄死得蹊跷之类。 “小徐办事,我放心。” 江春儿呆住,看江并的模样,一点也不奇怪徐青寄为何会有那样的说法,她心中浮起一个念头:江并知道徐青寄的来历。 改天一定要敲打敲打他问出点东西来。 江并又道:“你这是正事,明日我让娘放你假。” 江春儿义正辞严拒绝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说完,带着半夏回院落换衣裳去了。 宵禁后,长街上传来坊间的丝竹歌舞声,街道唯有巡逻卫来回走动,还有屋顶上也站有巡逻卫,严密谨慎。 江春儿头一回宵禁出来有些兴奋。 今夜天公作美,漆黑,无月。她耳听八方,按着记忆一路七拐八弯避过巡逻卫,灵活精明得堪称无师自通,颇有做贼的潜质。 很快,二人就来到侧门巷子里,能听到里边的丧哭声,一阵夜风吹,江春儿汗毛倒竖,搓搓双臂。 徐青寄声音从面罩后边传来:“三姑娘白雪沟都敢闯。” 江春儿瞪眼:“就你话多,快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攀墙进宅,里边更是漆黑一片,唯有灵堂那边灯火通明,隐隐约约传来丧哭奏乐声。 徐青寄低声:“去赵柄的院子。” 江春儿咬牙:“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