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枝心中奇怪,她那师兄只每日午饭后骑马,今日怎么改了主意,又想起刚才莫迟的笑,断定两人必是闹了不快,这才有此一举,便也没放在心上,收了目光。 之后顾醒风却是骑马居多,极少坐车,就是偶尔与路南枝和莫迟一起坐于车内也是阴沉着一张脸,看向路南枝的眼神更比平日吓人许多,路南枝见状,也是提着小心,不敢轻易招惹她那师兄。 如此路南枝几人走走停停行了近二十天,这才到了苏州城,当晚几人便歇在当地最大的一家客栈中。 苏州城物产丰富,古城境内河港交错,是以交通便利发达,自古以来便是以繁华著称。 而苏州城的林家掌门人林振山明日又因生辰宴请四方来客,所以城内更是比平日热闹三分。 街上车马如织,河中船来船往,于黑暗中灯火辉煌,就连城内的大小客栈都住满了人,这等景象,就说与京都相比也差不上半分。 连日来的赶路令路南枝疲惫不堪,更别提莫迟了,他除了看书,就连每日看风景的好奇心也被劳累拖住,看上去病恹恹的,却是不提一个累字,只是每日板着小脸的次数越来越多。 与路南枝两人相比,顾醒风倒是精神抖擞,看不出丝毫疲态。 几人刚在客栈安顿好,顾醒风便从衣服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长筒朝向夜空,只听嗖的一声,随即一道白光从桶中窜出,于空中绽成一个闪亮的球,随即便消散了。 路南枝不解的看向莫迟,莫迟便解释道, “此乃我逍遥门特有的信号桶,顾醒风这是在联系比我们早出发的那位师弟,以确认是否平安。” 路南枝这才了然,便与众人一同等待,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复,顾醒风微微皱起眉头,就连莫迟都面色凝重起来。 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路南枝心中升起,她便有些着急, “怎么回事?” “再等等!”莫迟依旧看着远处的夜空,语气冷静又凝重。 听了这话,路南枝只得静心等待,正是心头乱成一麻时,远处的夜空骤然亮起一个圆球,随即也消失不见了,此时众人皆是舒出一口气来。 次日,路南枝三人便早早地前往林家,想以普通宾客的身份混进去,以便暗中观察。 谁知刚到了门口,便见进出之人皆面带惊惧,一副匆忙的样子,顾醒风当即抓住一人询问缘由,只见那人抖抖索索的回道, “有人。。。。。。有人刺杀林家掌门。。。。。。” 顾醒风面露惊诧,眼中寒意更胜, “何人所为?” 那人本就胆怯,被顾醒风这冷冰冰的眼神一看,更是被吓破了胆,口齿越加不清起来, “都说。。。。。。都说是。。。。。。是。。。。。。” 顾醒风抬手便扇了那人一耳光,那人被打得一个激灵,口齿反倒利索了, “里面都嚷嚷着是逍遥门所为!” 听此一说,路南枝三人皆是一惊,顾醒风将那人扔到地上,便想进门,刚走了两步却被门口守卫拦住,他抬手便是两掌,那两名守卫瞬间瘫倒在地, “你们是何人,竟擅闯我林家,来。。。。。。” 顾醒风一个眼神,那守卫的话便堵在了口中,眼中满是惊惧,也不敢再拦,只能任他出入。 路南枝和莫迟均是脸色凝重的跟在他身后,那守卫见人走远,才要喊人,六清忙上前表明身份,那守卫却是一脸惊疑,也不知上面的意思,不敢随意处置,只得放行。 一路弯弯绕绕,走了好一会儿,路南枝几人才来到会客厅堂,只见门口早已围着一些其他门派的弟子,彼此间正在交头接耳。 听到脚步声,众人不觉抬头看去,只见为首一人容貌非凡,一身气度更是世间少有,便纷纷让开了道路,让那人进去。 路南枝跟着顾醒风进了厅堂,只见当中正一动不动躺着一人,那人面朝下,身底却是流了一滩血迹。 当下她心中一惊,只因那人身上穿的正是逍遥门的灰白长袍。 坐于主位的林家掌门林振山此刻正阴沉着脸,当听说逍遥门来人时,他心中还暗自高兴,逍遥门能来人,这意思不言而喻,自己所盼终能更进一步。 便好言好脸的相待,却不成想那人竟当场拔刀,林镇上瞬间黑了脸,且又是当着江湖各路豪杰,更觉失了脸面,故当看到顾醒风等人未经通传随意进来后,便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来者何人?” 顾醒风拱手道, “逍遥门弟子顾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