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何其荒谬,若是放到以前,白晓棠听到这句话,定会恶心得汗毛直立。但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是如此甜蜜,她想再听一万遍。她拿出手机,“汉斯,你再说一遍,我要录下来。” “录下来做什么?你想听,我说给你听就是了。”时光俯身亲吻她的眼角,轻轻地,似微风拂过。 白晓棠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却被时光拉回来又亲了一下,“躲什么?害羞了?摸我的时候脸皮怎么那么厚?” 她红着脸辩解,“我那不是摸,是‘看’,本质上和你看我没什么区别,你看我的时候难到会害羞吗?” 时光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那你也是这么‘看’别的男人吗?” 她把头摇成拨浪鼓,“当然没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急什么?”时光笑。 他笑得低沉,白晓棠觉得耳根发烫,轻轻推开他,“不理你了,我要洗澡去了。” 她进门后顺手锁上门,也将他的声音一并锁在门外,“锁门做什么?我又没有偷窥的癖好。” 话有所指,她小声嘀咕一句:“我也不算偷窥,我又看不到。” 卫生间还残留着他的气味,她欢快地四处嗅着。 洗完澡,她□□着身子来到房间,找出药膏,涂抹在前胸,那道伤疤已经变得极淡,几乎看不出来。 时光的电话还没打完,她就已经洗好了。时光有些惊讶,匆匆挂断电话,拉她在旁边坐下,“第一次见女人洗澡这么快。” 白晓棠愣了一下,“你有过很多女人么?” 时光扯过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为她擦发丝上的水滴,“怎么,你以为我会守身如玉?” 白晓棠没吭声。 “失望了?是不是以为我是个痴心汉?”时光托起她的下巴,声音近乎冰冷,“小瞎子,我们认识不过四天,你不了解我,我更不了解你。说到底,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等到热情褪去,你也许连我叫什么都会忘记,何谈今生来世呢?” 红唇淡淡一勾,似娇笑,似苦笑,“你说得对,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如此浅薄,风吹既散,也许……我们也是这样呢。” 他一直没有好好看过她,虽然接触了四天,吻了她,抱了她,但真的没有仔细看过她。 她长得很好看,标准的瓜子脸,眼睛细长,眼角尖锐,尤其是眼下那颗泪痣,为她的孩子气增添了一丝迷人的妩媚之气。她的鼻子很高挺,鼻尖微翘,显得有些俏皮。她的嘴唇略显单薄,笑起来时,弧度很好看。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记得刚开始,他不敢长久地去看她的眼睛,觉得太过悲凉。然而现在,他却不自禁地被这双眼睛吸引,甚至为之着迷。 可是,他终归是理智的。于他而言,爱情早已不再是生活的必需品。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物物交换,各取所需,“小瞎子,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看我能不能给你。” 与其说想要什么,不如说想做什么:她想要泰勒去死。 这一刹那,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厉,里面带着深入骨髓的仇恨,还没待时光捕捉到,就转瞬即逝,“我什么都不要。” 又是一个什么都不要的人?时光不知如何回应,便岔开话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跟着你。”白晓棠嬉皮笑脸地说:“你说过要当我的眼睛的。” “不怕我把你卖了吗?”时光坏笑,戏谑地说:“虽然看起来干巴巴的,没想到手感还不错,这要是在青楼,绝对是头牌。” “你……流氓!”白晓棠脸颊通红,立刻起身。 “回来!”时光把她拉回来,然后把泡面塞到她的手里,“流氓牌泡面,请品尝。” 呼噜噜的声音此起彼伏,为静悄悄的夜晚增添了一抹乐趣。 东方破晓之时,黑暗消散,白晓棠渐渐进入梦乡。 时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出一阵轻笑,长臂一勾,将她揽到怀里,“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不怕掉地上吗?” 怀里的人哼哼唧唧片刻,又沉沉睡去。 天早已大亮,她丝毫没有要起的意思。时光轻轻抽出手臂,离开房间。 他狠狠伸了一个懒腰,真是岁月不饶人。回想二十几岁的时候,就算不眠不休连爬几座山头,只要睡上一觉,第二天定会满血复活。如今是腰也酸,背也痛,浑身像散架了似的。 时光走到厨房,看到阿金正在里面忙活早餐,他倚在门口道了一声“早”。 阿金抬头,丢给他一个苹果,“Mercury,你是第一个听劝的外国人,这个算是免费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