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喂!四条,别想趁乱摸我的头!”——他虽然嘴上这么斥责着,但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讨厌不够烈的酒。 因为这完全没有办法模糊我的意识,我摸着装了啤酒和冰块的马克杯,头顶发黄的灯光落在冰块上,我每次端起酒杯,就听见冰块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果然,要是一开始没有答应要参加这种集体活动,而是一个人回家喝酒就好了。 我不喜欢人群,尤其是和我有关系,我却没有办法融入其中的人群。 我托着腮,本来还想劝阻说什么“18岁的中原先生没有成年,还不能喝酒”的想法,在这一刻烟消云消。 我们可是黑手党啊。 哪怕中原先生看起来是最遵守规则的那个,我们还是黑手党啊。 再说了,我可不觉得谁能强迫中原先生做他不愿意的事情哦? 只是好可惜。 被人群包围着他和被人群疏远着的我,相隔如此之远。 远到昨天,我从Lupin酒吧回来,看见站在街口向我家位置张望的中原先生,似乎是一个幻觉。 当时的中原先生看着我,松了口气:“你回来了啊小川,我看到你家没有灯,也没听见电视的声音,差点要给你打电话了。” 我呆呆地点着头,刚想说什么客气话,对方就朝我挥挥手,和机车的轰鸣声一起,消失在夜色中离开了。 一切都好像我的幻觉一样。 只要是中原先生的下属,就一定会得到他这样体贴的关心吧? 无论是小川也好,还是四条也好。 我不是不可替代的。 这个以前让我觉得安心的认知,在这一刻,突然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中原先生,是无法成为我活下去的动力的。 就像太宰干部嘲弄我的一样,和他不同,我不可能是“双向奔赴”。 我站起身,走向收银台,向店员要了一张纸,写着公司的税号和发票的抬头。 “今晚这些人结账以后,麻烦按照这个开发票了,我会明天来取的。”我说着,拉开了居酒屋的门。 “现在我就先回去了。”我说着估计没有人在乎的话,熟练地露出了敷衍的笑容,“毕竟太晚了,我也会担心遭遇意外啊。” 当我这么说的时候,中原先生的目光和我的在空中碰撞了一下,我迅速别开眼,缓缓拉动侧门,彻底隔断了他的视线。 和我预想的一样,欢闹声还在我的身后,我的离去不会改变什么。 像我这样阴郁的蘑菇,还是适合呆在属于我的下水道独处,而不是试图融入人群。 ……为了嘉奖自己,等下要不买瓶威士忌喝喝? 伏特加喝完了,这次试试看波本好了!